-
赏心乐事丨人来人往
偶尔戴上浴帽,热水冲泻在胶套上,发出阵阵声响,靠近时哗哗啦啦,远离时淅淅沥沥,随着头部的晃动,时近时远,就如儿时在台北大杂院中居住,台风来袭,雨势忽大忽小,人在室内,夜来倾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在不知道李清照《如梦令》的年纪,竟然牵起了风雨过后不知绿肥红瘦的情怀。每当热水流遍全身,冲到脚下,流经那两块防滑的胶垫,一红一绿,就如青草地、小红花,仿佛中,亦会想起当年在巴黎南郊大学城,旭日初升时走过带露的草地,瞥见点点小花迎风含笑的场景。 -
大马路广益小学的女同学丨到此的路程
跟几位同学讲对方的某某同学觉得她多么多么好。这样说着谎,心里给上帝笑眯眯地打着招呼,希望这个方法会让她们放下对彼此的厌恶或憎恨。再过一天,我课间休息时出来,看到所有女同学都坐在地上,围出了一个大圈圈,正在玩丢手帕。 -
做一个梦吧丨云间夜话
拿起一本名著,先翻看作者的年表,倘是诗人,便赶紧看他30岁以前是否已经成名,若是成名早,便心生沮丧,焦虑不堪;若是成名晚,便笑笑松一口气,宽慰自己目前还没有到达他的年纪。倘是小说家呢,赶紧看他成名作是否发在40岁左右。 那时觉得40岁是一个遥远的年龄,40岁成功已被认为“大器晚成”,我便又可以拿来宽慰自己了。 -
苦荞 | 峡河西流去
对于龙镇的人来说,那真是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戏啊,戏是龙尾客栈的苦荞包场的,剧团是南阳打头牌的剧团。大戏唱了三天三夜,几十里外的人都赶过来看戏,摆货摊,虎头营的人挎枪带刀维持秩序。兵荒马乱的龙镇,三天里头一下繁华得堪比传说里的皇城。从来没有多少存在感的龙镇人,突然有了说不尽的存在感。 -
天下皆用之丨本草物色
偏头痛曾经是欧洲淑女质素的标配,而失眠则是当下击穿各阶层的社会症候。酸甜野果吃剩下的弃物,横空出世,拯危济困,令求睡不得辗转反侧的失眠人群不必数羊而安寝。 -
费德里科的眼泪 | 意长意短
我时常想起费德里科站在人潮涌动的磁器口哭泣,四面都是修葺过的浮夸古建筑。我无法想象他的内心,但我觉得他的眼泪里包含着一代人做过的梦。 -
茶铺的小两口 | 日常的史诗
他们在经营生意的同时,也在茶馆里过着日常生活。里屋就是他们的家,他们一点也不在意茶客们在旁边观察他们的日常生活。这样一个简陋的茶馆,茶馆里面可以做卧室,外面可以接待喝茶的客人,就很满足了。 -
故道重游 | 事关告别
重走之时我有诸多不平,不平则鸣,于是想要在西南无人关注的角落用笔“重建一座城池”。有时想想,其实“不存在”比“存在”更牵动我们的情感,眼前这座老桥,你不需要格外的敏感,就能从中看出某种时间的摆动,兴衰的宿命。 -
迷离时空的入口丨洛城机密
一切毫无悬念地往前进发,有如宿命一般,众人期盼的反转和奇迹都没有发生,但惊悚的感觉似乎就来自于这种谁也无法阻止的宿命感——这才是科技的未来。 -
青春版《牡丹亭》二十周年:视听飨宴赏牡丹 | 人来人往
白先勇的昆曲之恋,源起于十岁时观赏梅兰芳《游园惊梦》的一次经验。自此,他经常说:“昆曲真了不起!舞台上一片空灵,只凭一把扇子,就扇出了花花草草、姹紫嫣红!”因而白先勇监制的白牡丹,绝不可能在舞台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塑料花串,来充当满园春色;或以粗鄙庸俗的动作来表达男欢女爱,而忽略了诗化与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