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精选】与门罗“相关”的五位女性

草根的出生并没有让门罗带上丝毫的土气和俗气。她的作品具备高雅的格调、深沉的美感和揪心的智慧。看她的语言,看她的结构,看她在理智与情感之间的穿梭……读者会像她一样相信“短篇小说”是一门高超的艺术。

去年十月十日早上八点,我从一位深圳朋友的电话里得知加拿大作家门罗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我的视野里是加拿大层林尽染的秋色。这没有令我感到任何意外的消息还是给我已经习以为常的自然美景增添了一层人文的喜悦。“门罗不需要诺贝尔,但是诺贝尔需要门罗。”我在电脑的屏幕上敲出了我感情冲动的反应。

紧接着,我的脑海中相继浮现出与我的写作相连又与门罗“相关”的五位女性。这些出没在不同时代和国度的女性用不同的经历和魅力拉近了我与门罗之间的距离。

首先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是远在北京的徐晓。三年前的一天,通过一份约“短篇小说”稿的邮件我认识了这位以《半生为人》征服过无数读者的风云人物。随后的三年之中,我们有许多次的交谈和切磋,而每一次交谈和切磋都会紧扣“短篇小说”。那好像已经被中国的写作者遗弃的体裁是我们交流的基石和主题。我们有共同的起点,都相信相对于长篇小说来说,短篇小说是更“高”的文学形式,更值得写,也更难写。我们有共同的担心,因为近年来,几乎所有的中国作家都在一窝蜂地“独”创长篇,而中国的文学杂志都在一窝蜂地“独”钟长篇。面对这浮躁的文学现象(我有时候戏称这是中国文坛的“不正之风”),徐晓坚持从自己做起,在她负责的《新世纪》周刊文化版面上为“短篇小说”留出宽松又奢侈的空间,并且不遗余力地去发掘优秀的作者和作品。她对“短篇小说”执着地表现出来的“愚忠”让我感动也让我受益。我有幸成了这三年来在《新世纪》周刊上发表“短篇小说”最多的作者,而我今年出版的三部短篇小说集中也都包括了我刊登在《新世纪》周刊上发表的作品。

我知道,这三年来徐晓经常为“短篇小说”稿源的枯竭而焦躁和气馁。当加拿大层林尽染的秋色中最耀眼的枫叶惊动中国文坛的时候,她甚至已经在为《新世纪》周刊是否应该继续支撑几乎为所有中国作家不齿的文学体裁而犹豫不决。门罗让瑞典皇家文学院第一次对“只”写短篇小说的作家低下了头。在这一点上,她的冲击力甚至超过了曾经引爆南美文学的博尔赫斯。这百年不遇的契机不仅肯定了徐晓对“短篇小说”一贯的“愚忠”,也捍卫了《新世纪》为“短篇小说”开辟的新天地。

接着浮现在我脑海中的是近在咫尺的莉迪亚。八年前的一天,在她刚搬进我们这座大楼来的第二天,我就在大楼底层游泳池的门口遇见了莉迪亚。她的面孔让我大吃一惊,那完全是我非常熟悉的那张门罗照片的翻版。我将这不可思议的“雷同”当成是自己文学道路上的吉兆。回到家里,我立刻半开玩笑的告诉“身边的少年”,加拿大最好的作家成了我们的邻居。后来,“身边的少年”因为一度在游泳池担任救生员,与莉迪亚成了朋友。而也许是因为“门罗”的缘故,我却一直对莉迪亚敬而远之。相遇的时候,我们从来都只有寒暄,没有深谈……直到今年夏天的那个中午。在从超市回来的路上,我快步赶到了她的身边。莉迪亚用门罗照片中的那种眼神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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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刘之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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