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点】五味杂陈看诺奖
具有百年历史的诺贝尔奖,不仅聚集了全世界最聪明的大脑、最精英的人才,更是一个人生百态的缩影。其中的期盼、喜悦、挫折和辛酸,酿成了一部五味杂陈的天才奋斗史。
具有百年历史的诺贝尔奖,不仅聚集了全世界最聪明的大脑、最精英的人才,更是一个人生百态的缩影。其中的期盼、喜悦、挫折和辛酸,酿成了一部五味杂陈的天才奋斗史
又一年的诺贝尔奖揭晓了。
具有百年历史的诺贝尔奖,不仅聚集了全世界最聪明的大脑、最精英的人才,更是一个人生百态的缩影。其中的期盼、喜悦、挫折和辛酸,酿成了一部五味杂陈的天才奋斗史。
自古英雄出少年
“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句话用在不少诺贝尔奖获得者的身上恰如其分。
2008年,美籍华裔化学家钱永健凭借“发光蛋白”GFP的研究,获得了诺贝尔化学奖。早在幼年时,他就展现出超人的科学天赋和动手能力。
普通小孩最着迷的玩具或许是飞机模型、变形金刚,但钱永健从小“玩”的是化学实验。他小时候患有哮喘,只能经常待在家里。同龄人在外嬉戏时,他窝在家里的地下室做实验,一做便是几个小时,可谓“技术宅”。
8岁那年,父母送给他一盒化学工具箱,“把不同的化学物质混合调成漂亮的紫色,就是我的第一个实验。”后来,钱永健发现了一本老旧的化学课本,里面有一些更有意思的化学实验。他如获至宝,饶有兴趣地在实验室里钻研起来。
于是,钱永健的“玩伴”变成了更高级的实验,甚至玩起了火药。有一回,他自制了一枚手榴弹。不过,手榴弹没有爆炸成功,只是把乒乓球台炸坏了,弄得满屋子是烟。
16岁那年,凭借一个金属易受硫氰酸盐腐蚀的调查项目,在美国全国性奖项“西屋科学人才选拔赛”中,钱永健获得了一等奖。这项比赛是美国历史最久、最具声望的科学竞赛,参赛者以高中生为主,又被称为“少年诺贝尔奖”。
另一位华裔诺贝尔奖获得者高锟,也曾是爱玩科学实验的天才少年。
小时候,高锟住在一栋三层楼的房子里,三楼就成了他的实验室。他曾经自制灭火筒、焰火、烟花和晒相纸。从奥妙无穷的化学中,他找到童年的乐趣。最危险的一次是自制炸弹:用红磷粉混合氯酸钾,加上水并调成糊状,再掺入湿泥内,搓成一颗颗弹丸。待风干之后扔下街头,果然发生了爆炸,幸好没有伤及路人。
少年天才固然可贵,实验安全更须谨慎。“望子成龙”的父母们可不能轻易给孩子提供如此“高级”的玩具。相比之下,无线电之类的科学技术就安全多了。自制炸弹惹祸的高锟后来也迷上了无线电,成功地组装了一部有五六个真空管的收音机。
“笨小孩”的逆袭
然而,并不是每个获奖者都有被光环笼罩的童年。他们中的不少人,包括拥有伟大头脑的爱因斯坦,曾经在小时候被看作前途无光的“笨小孩”。
今年的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得主约翰·戈登和山中伸弥都是其中的代表。
戈登从小对生物展现出了特别的热爱,但他的成绩与兴趣不成正比。在伊顿公学就读时,他的理科成绩在250个男生中“垫底”,生物课成绩竟然倒数第一。对此,他的老师加德姆评论道:“我相信他(戈登)有成为科学家的志向,但以他现在的表现来看,这真是万分的荒谬可笑。”在老师看来,以天赋而言,戈登永远与科学事业无缘了,因为他“无法明白最简单的生物学事实”,而继续教这样的学生,“简直是浪费彼此的时间”。戈登至今仍收藏着这份“差生报告”,当他想找点乐子来笑一笑时,就会看看它。当他研究遇到困难时,也会回顾这份报告,与那样的评语相比,实验里的小挫折简直是太仁慈了。
日本科学家山中伸弥在年轻时也不顺利。他曾是一名“笨拙”的外科医生。从神户大学医学院毕业后,山中在国立大阪医院当临床实习医生。他的第一次手术就给人留下了笨拙的印象,以至于被戏称为“绊脚石”医生。
那是一个熟练的医生只需10分钟就能完成的简单手术。然而,山中忙碌了一个小时,还是无法完成。
愧疚的山中对手术台上的病人平田说:“我很抱歉。”
“抱歉是什么意思?”平田说,“坚持下去。”
不过,在临床医学方面遭遇的挫折,促使山中投身于学术研究,最终成为诺贝尔奖获得者。他放弃了医生这个高薪的职业,转向科研,在另一条更艰辛、也更漫长的道路上收获了世人的尊重。
诺贝尔奖眷顾的家族
在大多数人眼里,获得诺贝尔奖是在某领域被世界认可的至上荣耀,如果一个家族拥有不止一位诺奖得主,那么更要感慨诺贝尔奖对他们青睐有加了。
事实上,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少见。既有“夫妻档”,也有“父子兵”和“兄弟组合”。
法国的居里家族,就是当之无愧的诺贝尔奖“专业户”。大名鼎鼎的法国科学家玛丽·居里,即居里夫人,与她的丈夫皮埃尔·居里共同发现了放射性元素钋和镭,获得1903年诺贝尔物理学奖。8年后,居里夫人又问鼎诺贝尔化学奖。
他们的长女伊蕾娜·约里奥·居里继承了家族的优良传统,她和丈夫弗雷德里奥·约里奥一起成为1935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小女儿艾芙·居里没有涉足科学领域,她是一名优秀的教育家、作家。她的丈夫在1965年以联合国儿童基金组织总干事的身份被授予诺贝尔和平奖,为家族再添一枚奖章。
诺贝尔奖的获奖者中,“父子兵”就更多了,一共有6对之多。最近的一对是来自美国的科恩伯格父子。1959年,生化学家阿瑟·科恩伯格获得了医学奖,他为儿子罗杰·科恩伯格树立了最好的榜样。小科恩伯格回忆自己12岁时跟随父亲到斯德哥尔摩领取诺奖的情景说:“当时的场面非常壮观,所以我一直非常崇拜父亲和获得诺奖的那些前辈们。”47年后,他摘得诺贝尔化学奖,用实际行动向前辈们致敬。
“兄弟组合”的代表是来自荷兰的廷贝亨兄弟,他们分别获得1969年经济学奖和1973年生理学或医学奖。
这些“好事成双”的家庭,让人既羡慕又困惑:难道获得诺贝尔奖的优良基因也是可遗传的吗?
要得诺奖?活得久一点!
诺奖嘉奖的是在各领域中做出杰出贡献的优秀人才。然而,最聪明的大脑也有衰老的一天,曾经锋芒毕露的天才学者步入暮年,也不禁令人产生“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感叹。
2009年,华裔科学家高锟与威拉德·博伊尔和乔治·埃尔伍德·史密斯共享诺贝尔物理学奖。早在20世纪60年代,他已在光导纤维通讯领域做出了相当的成就。直到40年后,诺贝尔奖才颁给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
此时的高锟罹患阿尔茨海默病,即所谓的老年痴呆症。大脑的衰退使他言语困难,记忆下降,甚至记不起自己早年熠熠生辉的成就。在家中接受电视访问时,妻子黄美芸温柔地问他:“你是不是光纤之父?”高锟一脸茫然,只是重复道:“光纤……光纤之父。”暮年的科学巨匠,似乎已经忘了心爱的尖端科学,未免让人心酸。
有人戏称,要想拿诺贝尔奖,不仅要有瞩目的贡献,还有一个必要条件是活得足够长。因为诺贝尔奖的惯例是只颁给活人,有不少成就卓越的科学家或文学家因为离世,最终没能等来朝思暮想的大奖。
去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颁给了生物学家拉尔夫·斯坦曼。然而直到奖项揭晓,人们才知道,他在名单公布4天前已因胰腺癌逝世了。斯坦曼在逝世前开玩笑说:“我知道为了获得诺贝尔奖我不得不坚持挺下来。因为他们不把奖授予逝者。我要为此而挺住。”他坚持奋斗了一生,却最终以数日之差输给了时间,未能等到祝贺电话和颁奖词,着实令人遗憾。
不过,诺贝尔委员会还是维持了授奖的决定。因此,斯坦曼成为了第一位在过世之后仍然获得诺贝尔奖的学者。
迄今,获诺贝尔奖最高龄的纪录保持者是美国人雷蒙德·戴维斯,获奖之年已是88岁的耄耋之龄。
诺贝尔医学奖得主多尔蒂就在《赢得诺贝尔的新手上路指南》中规劝道:要想赢得诺贝尔奖?活得久一点!抽烟喝酒不要过量,还要饮食均衡,别忘了度假调适自己的压力。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意识清醒地活久一点,因为你的研究发现要获得提名,并角逐诺贝尔,可能得等个5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