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策划·文化商人的名利图谱】刘瑞琳:理想主义“制造商”
与其他民营出版公司截然不同,刘瑞琳在作者和读者之间建立了一个出版界的“理想国”,用特有的经营模式成为一个理想主义的“制造商”。
与其他民营出版公司截然不同,刘瑞琳在作者和读者之间建立了一个出版界的“理想国”,用特有的经营模式成为一个理想主义的“制造商”。
吴晓波曾经直言不讳:“刘瑞琳是我最尊敬的一位出版人。”吴晓波家中为数不多的文学书籍,几乎全都打着同一个标签:理想国。这是刘瑞琳和自己的团队为了纪念北京贝贝特成立10周年精心打造的品牌。资中筠、章诒和、白先勇、梁文道、陈丹青等文化大腕的加盟让“理想国”的品牌一炮打响。至今,“理想国”已经是刘瑞琳手中的一张王牌—只要是打上“理想国”标签的书,立马就能引起读者和媒体的关注,攻占各大畅销书榜。
刘瑞琳很少在媒体面前露面,却无碍她在业内声望的攀升—在她手上诞生的,不仅是出版界最响亮的品牌“理想国”,还有出版圈中最为稀缺的理想主义。“文化上有担当和责任感,他们很勇敢”。作为陈丹青钦点的唯一出版人—刘瑞琳的“理想主义”是一种对文化本位的回归,更是对文化理想的认可。
记者:理想国云集了如陈丹青、资中筠、章诒和等众多文化名人,导致读者对作者的兴趣大于作品,你如何看待文化界的这种明星效应?
刘瑞琳:作家、学者毕竟不是明星,读者对他的兴趣主要还是来自于他的作品,包括他的文字和话语。理想国也有不少没有大众知名度的作者。说理想国沙龙的影响力大,我觉得就是气场。沙龙汇聚了一个气场。我记得有一个到这儿来的小孩跟我说,原来总觉得思想很无力无形,到了理想国沙龙,马上觉得思想是有形的,能抓得住。
记者:是什么支持着你做有文化质感的读物?
刘瑞琳:说句心里话,我对市场的关注不多,每走一步,都是根据自己内心的感受。做书的过程中,我们慢慢发现,有些类型的书我们会做,有些类型的书我们依然不会做—因为它不是我们的风格。我们要做到,既有自己的风格,还能畅销。实际上,我们一直在努力把握文化的脉搏。
记者:所以,贝贝特吸引作者不是靠钱,更多的是靠默契,或者文化认同感吗?
刘瑞琳: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就像两个人相识、恋爱、结婚,不会只因为认同他的某一个方面。说白了,我们和作者也是这样的关系。很多出版社与作者的合作是在做加法,大家不断尝试新的合作伙伴,这家不行试下家,把自己的能量都消耗掉了。而我们在做减法,抓住机会、集中精力做一些人、一些事,在这个基础上做出特色。
记者:出版界一直存在版权引进和作者争夺的问题,你如何应对?
刘瑞琳:这不是麻烦,这是正常的出版业务。作者和出版社之间是一种相互的认同和信任。国外在这方面相对成熟,合作关系更稳定一些。中国很多出版社的风格并不鲜明,别人做什么就去抢什么。很多作者对出版行业也并不了解,谁给的价格高就跟谁走。最后就会乱套。我想,随着出版行业的领域划分越来越清晰,市场化程度和职业化程度越来越高,作者才能看得越来越清楚,出版界的格局也会越来越明朗。
记者:你如何看待中国的民营出版市场?
刘瑞琳:民营出版在图书市场上非常有力量。民营出版更自由,更有动力—大概是产权的原因。传统出版社其实还是官本位的管理方式,事业单位的思维模式,要走到真正的市场化还有很长的距离。无论是民营还是国有,让他们更接近出版的本质,做地道的出版才对。但我觉得目前的环境、机制和政策,都对出版的良性发展不利。昨天在上海,在住的宾馆门口,我就看到了《窗里窗外》的盗版书。大量的盗版盗印,市场秩序混乱,网店价格混战,书店拖延账期,整个行业没有良好的商业规则,不讲信誉,这些事情都没有人管。管理部门大部分精力都在管什么?很多出版社最大的本事是变着法儿争取各种资助项目、追求各种名目的赞助经费。出版社离真正的出版市场越来越远。民营出版会越来越成为图书市场的主宰。
记者:做了这么多年,出版对你意味着什么?
刘瑞琳:目前是我的唯一,将来总体上也不会偏离这条大的主线。我的长处就这么一点点,我能给社会做的事情就那么一点点,不会轻易丢掉这个路子。而且,我总跟团队的同事说,我们做的出版,已经不仅仅是我们自己的一份工作,而是寄予了很多人的希望和理想。所以要做好。
网络编辑:瓦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