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策划·文化商人的名利图谱】出版界属于诗人

浪漫诗意纠缠名利算计,诗人遍布中国出版业,算是一道惊艳奇观。理想与现实、责任与浮名,曾如炼狱般考验着这些文化出版人。活下来,才有死磕到底的资本。死磕,其实是一种不可救药的诗意。

浪漫诗意纠缠名利算计,诗人遍布中国出版业,算是一道惊艳奇观。理想与现实、责任与浮名,曾如炼狱般考验着这些文化出版人。活下来,才有死磕到底的资本。死磕,其实是一种不可救药的诗意。

我是一个诗人。2001年,我和另一个叫沈浩波的诗人创办了磨铁。2005年,我想单纯地写诗,又做回了诗人。沈浩波坚持到现在,成了沈总。我在广州写诗,做书,越来越感觉力不从心,这一点非常可怕。我在自己的小公司里,往往想做好一个选题,找一拨人来写或者参与策划,根本找不到一个得力的人共同完成。

去年我又回到了离开六年之久的磨铁—北京磨铁图书有限公司。它已经变得非常不一样了,用行话来说,它已经专业化、规范化了。

磨铁之初的那段日子,就我和沈浩波几个人,大家写诗,混网络,看到好看的网络小说就挖出来做书,出版。从《草样年华》、《明朝那些事儿》到《和空姐同居的日子》,磨铁就这样在几个人手里做了起来。这次我回去,已经不是几个人的小地儿,是好几百个人的大盘子。各路编辑从专业角度做着各种选题,谍战火过了,穿越火过了,职场也半火不火,现在做科幻或许是好时机。我自己也不跟热门了,我走偏门,我是个诗人,手头正做的却是生活类图书,具体说就是保健书。我策划了两年,去年4月份出版了系列图书《很老很老的老偏方》,至今在各大生活类畅销榜首名列前茅。

一度我特别享受自己写诗的状态,每天写每天写,不间断。最近几年来,诗写得丢三落四,我更钟意“出版人”这个称号,这让我觉得自己比自己的诗更有价值。我非常喜欢这种状态。我现在有目的性地往图书市场里面钻,就像我当初给磨铁写的一副对联:“好书磨工夫,畅销铁道理”。我现在很看重研发,先调研,不靠经验靠数据,分析整个市场结构,再去策划。我策划出《很老很老的老偏方》这个选题,再找专业的中医师来写。这样下来,畅销是必然。

出版人的最终目的实际就是实现市场利益的最大化,这是背后的动力。现在市场上的畅销书很多,有些我看了都会觉得恶心,但是我知道这种书在市场上肯定可以卖得好。做生活类图书并不是我的个人喜好,但这类出版物最近几年如火如荼,又充斥着大量的“出版垃圾”。制造这些“出版垃圾”的大多数是“跟风图书”,只要有一本书火了,就有一批跟着出版。我现在搞一两个系列的图书需要磨一两年,花时间去磨,坚决不出版“垃圾”和“跟风”图书,我将这些研发出来的图书赋予了实用价值。只有先实现了市场效益,才有资本去讲究社会效益。我们已经走过了“轻阅读”的岁月,现在跟厚重感、社会责任叫板。

我兜了一个圈子回来。出版这个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行业内的其他出版人我不一定全部见过,但每一位都如雷贯耳,知道他们起码的故事。圈子里有竞争、有压力,有良性的,有无秩的,但都正常。在这点上,这个行业与别的行业没有什么不同。最大的迥异在于,从张小波、万夏、马松、沈浩波,再到吴又,看出来了吧,响当当的出版大佬们都是诗人。诗人做出版有天生的敏感性和敏锐度。不管写小说的,写剧本的,还是写其他的,都码不过诗人在这块市场上的耕作。中国出版这个行业现在就是“诗”传天下。

这群做出版的诗人经常聚在一起,喝酒、抽烟、无聊、八卦、损人,却从不聊出版,不聊诗,所以诗人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在哪里。或者根本就不需要理由解释,事实如此,这就是最直接的答案。

事已至此,我就打算跟这个行业死磕了。寸步不离,丝毫不让。

(符马活:知名出版人、诗人)

网络编辑:瓦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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