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策划·传道 以财富赞助思想】饱暖安生 文明在野——召唤新的诸子时代

是贵族豪门、富商良贾的“饱暖思淫”、“别有用心”,是“礼失求诸野”“思想在民间”,齐人冯谖这才可以在孟尝君门前唱“弹铗无鱼”的咏叹调,孔子这才可以在中原大地“周游列国”、“抚琴容与”。

是贵族豪门、富商良贾的“饱暖思淫”、“别有用心”,是“礼失求诸野”“思想在民间”,齐人冯谖这才可以在孟尝君门前唱“弹铗无鱼”的咏叹调,孔子这才可以在中原大地“周游列国”、“抚琴容与”。

“饱暖生淫欲”,在汉语世界中似乎从来就是一个真理性的表述,无可置疑。其实,这个词的构成在宋明以后,见于话本小说。此之前,国人并不反感饱暖安逸,对于“淫欲”甚至也别有诠释。

孟子说:“人之有道也,饱食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亚圣强调的是“教”—教育、教养、教化,他的意思是说,吃好穿好住好了还得有教养,否则就容易回到动物世界去。至于“淫欲”,连固执的道学家也认为,“天理”、“人欲”是互相包含着的,离开人欲,天理何在,离开天理,人欲何为,而“淫”的本意,是“多”,是“雨水奔流”“覆水难收”,并不是后世不肖者直指脐下三寸的所谓“万恶淫为首”的“淫”。当我们一度把人之所以为人的某些基本欲望,界定为不可宽容的罪错时,人的世界自然也颠倒了,这正是华夏子孙很长时间以来不得安生的重要原因。

“仓廪实而知礼节”,管子当年作为国家管理者的心得,如今已成为我们投奔小康的共识,丰盛的物质财富,并不一定是破坏性和腐蚀性的,只有当它与垄断性的威权合而为一时,才会辅成人性的卑污与堕落,以至智力全无,羞耻尽丧,文明只剩躯壳。

两千多年前,是华夏文明鼎盛的诸子时代,史称“王纲解纽,礼崩乐坏”的时代,造就了我们梦寐以求的“百花齐放”盛况的,是诸侯、大夫、士人的“良性互动”,是贵族豪门、富商良贾的“饱暖思淫”、“别有用心”,是“礼失求诸野”、“思想在民间”,齐人冯谖这才可以在孟尝君门前唱“弹铗无鱼”的咏叹调,孔子这才可以在中原大地“周游列国”、“抚琴容与”。自然,纯粹以政权为轴心的思想,最终不免演绎为工具性的技术和手艺,体现在帝国晚期幕府翰院中的“人文”,尤其不堪。

没有古希腊的商业文明,苏格拉底们的思想和人格是不可想象的,没有美蒂奇家族,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是不可想象的,没有非政府的社会组织,没有由工商业供养的财团基金,眼花缭乱的现代思想与现代艺术,更加不可想象。一个只有宫廷文明的国度,其精神世界难免是空虚与荒寒的。还好,我们已经走出饥馑和恐慌,因为对于完全市场经济的信仰,我们有理由期待,一个崭新意义的诸子时代,也许正在到来。

网络编辑:瓦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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