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 纯爷们和伪娘们的黄金时代
简言之,男尊女卑彻底瓦解之后,男女基于身体构造和体力,在社会分工和职业分类上的界限正趋于消失,男耕(阳刚)女织(阴柔)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套用正版了的马尔克斯的话说吧——
多年以后,当我们像2011年6月的纽约同志一样欢呼同性恋可以在法律框架内结婚的时候,也许我们依然能记得2005年的超级女声大赛的盛况,人们通过电 话和短信将票投给了嗓音和形象中性的李宇春和周笔畅,而唱功更强、十足女人味的张靓颖却屈居第三,这一结果完全颠覆了“超级女声”这一性别指向,一时群情 激愤和激奋,从而生吞活剥地使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从性别审美上分裂为两个政治派别,一方坚守传统的性别审美,另一方却蓄意地要颠覆前者,力图使性别界限趋 于模糊。因循某种约定俗成的规律,后方堪称革命派。从排名上看,冠军趋于男性,亚军较为中性,季军方为女性。可以说,这是所有选举人博弈的结果,既申述了 大多数选举人的性别审美取向,也照顾了相对弱势的传统人士。据说这场本和政治无关的娱乐活动(投票)被部分忧国忧民之士认为,它完全击破了民主政治在中国 不可现行的“素质论”和“国情论”。究竟是否属实,可以搁置不论。但毋庸置疑的是,性别审美(具体是对女性的审美)层面上的新的“国家领袖”(参见附件) 确实诞生了,那确实是一个“划时代的伟大时刻”。
当然,囿于马尔克斯的经典意义,上述仅仅是文学性描述,不失夸张和魔幻成分。六年过去,没有任何娱乐新闻证明李宇春和周笔畅具有“非女性”倾向。相反,李 宇春的某张紧身图片被网友们盛赞“有胸”,而传言整容过的周笔畅那招牌式的笑容则更加柔美了。“春哥教”的包治百病和有求并应,以及稍后的曾轶可虽被网友 用“曾哥纯爷们,铁血史泰龙”的句子加以调侃,均不能颠覆她们的女性身份,而一切计划用同性恋来“丑化”她们的企图也只能因缺乏人证而涉嫌造谣诽谤,必将 移交司法机关严惩。
和女性“纯爷们”形象双峰并峙的是“伪娘”男性的大受追捧和一夜走红。伪娘,本为ACG界名词,多为御宅族所用,用以喻指那些天生拥有接近于或等同于女性 的美丽相貌、身材,同时拥有男女两性魅力,即在女性眼中拥有男性魅力、在男性眼中拥有女性魅力的男性人物。近年来其代表人物非刘著莫属。刘著在2010年 娱乐节目“快乐男声”(与“超级女声”有对偶关系)中虽未晋级,但因烟熏妆、蓝色丝袜和高跟鞋,以及女性化的嗓音和动作出尽风头。而当代社会男性的伪娘化 委实由来已久古已有之,只是敢于像刘著这样抛头露面者,为数不多。可以说,伪娘审美是一个全球性风潮。娱乐界的欧美日韩小生,纤弱、无须、嫩肤和卡哇伊等 奶油形象可谓风靡全球。刘著是伪娘审美作用于当代中国的一个必然,所谓时势造英雄,个人认为刘著就是这样一位英雄。
当然,上升到陈旧的司法精神病学或性学理论,纯爷们和伪娘或许会被划归为性倒错(Contrary Sexual Feeling,1896年由德国精神病专家Karl Westphal 命名),被认为是一种精神疾病症状。如果女性“不爱红装爱武装”是一种自发性行为而非对政治口号的响应,必然属于这一症状。而“同行十五年,不知木兰是女 郎”,虽说花木兰情有可原最多涉嫌易装癖并最终恢复了女儿身,但因为年限漫长,性倒错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至于刘著这样的案例,也曾在鲁迅批驳梅兰芳的文 章中有所描述。男人看到的是女人,女人看到的是男人,不仅分别满足了男女观众的性心理活动,演员本身也可能在这一易装癖和性倒错的惯性中异化自身的性心理 和性取向。所以Karl Westphal认为,性倒错是同性恋的第一条件,比如电影《霸王别姬》中的程蝶衣。不过,随着20世纪以来人们对同性恋问题的认识发生了改变,性倒错早 已不再被认为是精神疾病,起码在今天的纽约州是不会了。
不过,本人需要补充的是,除了人类发展的普适原因,当代中国由纯爷们和伪娘构成的性别景观还有其政治和经济原因。简言之,男尊女卑彻底瓦解之后,男女基于身体构造和体力,在社会分工和职业分类上的界限正趋于消失,男耕(阳刚)女织(阴柔)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附件:李宇春的“领袖”属性
北京奥运会火炬手;全国青联第十届委员会委员;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预防艾滋病爱心大使;共和国成立60年影响外国人的中国符号;中国首位登上邮票的歌手艺 人;首位以歌手身份受邀入驻杜莎夫人蜡像馆的内地艺人;唯一一位登上2008年北京奥运会官方宣传册,用9种语言向全世界介绍的中国艺人;三年称霸美国 《福布斯》中文版内地歌手排名第一位的中国艺人;唯一一位两次登上美国《时代周刊》的中国歌手;百度“年度十大关键词”连续五年唯一在榜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