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永青,画个鸟
叶永青有个展览,名字叫“画个鸟”。这个意思一方面说“画”的是“鸟”,不是画鸟。一方面在黑色幽默层面,“鸟”不是个“东西”。
责任编辑:姜弘 李邑兰 实习生 陈识 蒋潇
叶永青画的一只鸟卖出25万,这在他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在网上却引来争议,许多人说,那样的鸟,我也能画,凭什么你就能卖出25万?
“我请一个做生意破了产的老兄在这里吃面条,吃了一碗,这老兄不安地问我,我还能再添一碗吗?我说,别说两碗,三碗也没问题!”叶永青以很快的速度吃完了一碗面,又要了第二碗。
小饭馆在四川美院旁边马路边一条算不上小巷的狭窄旮旯里,墙上画了个“拆”字。老板是一个老头,在外面房檐下的锅灶上忙活。饭馆的地方太小,饭馆里放着四张小桌子,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一些擦过嘴的餐巾纸团子。“环境不好,面条不错。”叶永青擦擦吃得满头大汗的光头。在四川美院读书和教书的20年,他是这里的老主顾了。
从饭馆出来,拐进街边的一个望江茶馆,这是重庆所留不多的破旧的、四面透风的下里巴人茶馆了。茶馆里还有一处高台,叶永青指着那里说,他常常把这里当课堂,他给学生们“瞎编”了一门“讲评课”,不是他给学生讲,是每个学生领到题目自己找材料,演讲5分钟。“艺术是让我们觉得人生有趣的那一部分,不是把我们训练成某一种人。”
四川美院所在的重庆的这片城乡接合部就是黄桷坪。
2011年1月3日晚上,四川美院院长罗中立举着抖索的纸,站在寒冷的夜幕下,宣布叶永青在黄桷坪20年的回顾展开幕。罗中立比叶永青高一年级,但大10岁,一辈子都在油画《父亲》的巨大成功笼罩下艰苦地寻求突破。
叶永青在1980年代中期迷醉于摹写西南风情,创作了一批浪漫、忧郁的绘画作品,《离开和留驻在最后一块草地上的两个人》便是其中之一,当时,他的同学好友已经在中国画坛声名鹊起,而他还寂寂无名。 (叶永青/图)
“艺术是种子和植物,一直在成长”
四川美院的官办艺术区,承担这样的非营利性展览颇不容易。《当代艺术家》杂志主编俞可成了这个系列展览的策展人,罗中立、张晓刚、方力钧等艺术家都已经在这里展出了,叶永青的展览持续到2月。接下来是王广义、周春芽等人的展览,看样子是把中国当代艺术功成名就的那一批拔尖人拉到偏僻的山城挨个“过堂”。
在俞可看来,比起方力钧背后有公司化支撑、一二百个集装箱的阵势,叶永青的文献式展览显得有点“轻”。叶永青个人出资三十多万布置展览和出版画册,还自己掏钱请一帮老朋友来,算是名副其实的“非营利性”。
“我喜欢轻的东西。”叶永青说他就是要“避重就轻”。他要躲避“纪念碑”、“塔”等等成功学的“建筑模式”的展览。“我不是告诉人家一个艺术家的艺术风格和技术这样的东西,而是想看看已经过时的历史还有哪些对今天发生影响,艺术不是建筑,艺术是种子和植物,一直在成长。”
叶永青说他很容易搞到商业赞助,但那样一来,他那些“被收藏、拍卖到海外和民间的什么地方的东西”,要租借和运输回来,“背后的运作是赤裸裸的金钱”。他不满的是,今天的艺术变得和商业一样“唯利是图”,人们不相信艺术,只相信技术、方法和资本。
他相信能有不一样的展览。他和学生一起在黄桷坪尘封的仓库里,忙碌了两个月。这种清理的过程别人帮不上忙,一张破纸在别人眼里真的是破纸,是陈旧发霉的垃圾,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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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方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