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法律飞一会

看到《南周能增设观影笔记吗》，

我写了一点观影体会。敬请诸位网友指正。

2010年尾，我看了姜文新作《让子弹飞》。当时就是抱着看贺岁片的心态看的，这部电影于我也确实起到了贺岁的效果。葛优的滑稽、发哥的冷峻、姜文的深沉，都能汇集到幽默这一共同点上来。电影中的一个片段让我印象深刻：片尾，张麻子（姜文饰）和黄四爷（周润发饰）坐在一个长椅上对话，麻子兄对四爷说：“没有你对我很重要。”而后黄四爷在一座耸起的城堡爆炸中灰飞烟灭。

黄四爷的死之所以让我印象深刻，是因为万恶的他少了死前审判，没有法律的审判如何知道他到底应该为他的罪行付出怎样的代价才算恰当呢？或许，终身监禁就可以了。而他的这种死不过是导演觉得他作了大恶理应死罢了，但是作了恶就必须死吗？就好像李连杰主演的《方世玉》系列电影中，方世玉每每把一个“罪大恶极”的反面角色杀掉一样，方世玉本身成为正义的化身，以此获得他代表人民消灭坏蛋的“合法性”。《让子弹飞》在黄四爷最终命运上的处理与这种江湖逻辑别无二致。可是剥夺一个人的生命与否，必须以法律为准绳才行，缺少了审判程序，就使得对恶人的处置下降到如同日本动漫《神龙斗士》里毁灭反面角色一样的幼稚水平。归根到底，我们每个人哪怕是英雄也都无权成为审判者。在这个意义上，我倒是很钦佩《水浒传》里的武松在杀死西门庆和潘金莲后能够接受县衙的审判，即便武松在事前没有选择以法律解决，但他毕竟是意识到法律存在的。而张麻子不同，他只不过是发动群众以群体暴力的方式结束黄四爷的生命，到头来也仅是强权逻辑而已。

我想，如果《让子弹飞》的片尾能够增加黄四爷接受法庭审判的戏：由控方列出黄四爷的罪证，控辩双方就此辩论而后由法官根据法律判决，该杀还是该坐牢自然能够服人。英雄打出去的子弹飞的时间再长也是会落下来的，只有众人举起法律的大旗，让法律飞起来，正义才能获得长久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