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远远走来如同佛家僧人

 

  拍激情戏,虽然刘嘉玲很大方,他也不敢贸然投怀送抱。总之,整个过程很尴尬,而在《卧虎藏龙》中和章子怡亲热时,他还太年轻,甚至有些羞涩。
  韩国媒体形容他一贯在影片中饰演“害羞、内敛,又带有一种神秘感的角色,很容易得到女性观众的怜爱”。
  刚刚举办的上海国际电影节,他主演的《吴清源》最终斩获最佳导演和最佳摄影奖,只是,主演张震却失意影帝。



生日1976.10.14  身高178 cm  体重65 kg
电影作品:《爱你+爱我》(2001) 《卧虎藏龙》(2000)《第一次的亲密接触》(2000)
《春光乍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麻将》


  张震不懂围棋。
  那一年,他受人推荐,去见正在寻找男主角的田壮壮。初次见面,田壮壮用“投缘”来形容两人。
  田壮壮带着张震去见九十多岁的吴清源和他的夫人和子。一见面,和子惊呆了,说:“怎么和清源年轻的时候这么像?”
  一个不懂围棋的少年开始进入一代围棋宗师的精神世界。他研读吴清源自传《中的精神》,他学日文,学围棋……他日以继夜沉浸在吴清源的精神世界中。
  在电影中,吴清源会夹着肩膀走路,并非现实中的吴清源的现状。张震解释:“为了呈现出吴清源的木讷和心无旁骛的精神状态,我和导演一起考虑增加了这样一个细节。因为吴清源是一个特别痴迷于围棋的人,总有一种往前冲的感觉。除了走路的姿势,他坐的时候也会和其他的人感觉不一样,演的时候就会有一种心态,会考虑他当时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于是就设计了那样的行走方式和坐姿。”
  一开始,张震并不担心自己不能演好吴清源。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即使做了很多功课,也还是觉得他对吴清源的理解,只是尽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毕竟,他没有经历过那个烽火岁月,没有感受过打遍天下无敌手、高处不胜寒的寂寥,也没有车祸后无法继续下棋的痛苦。
  他相信自己并不是一个吴清源那样纯粹的人。田壮壮和编剧阿城将吴清源塑造成一个害羞、少语、隐忍、痛苦、全身心投入围棋的人。对于吴清源来说,沉浸在对弈双方占领棋盘空间大小的谋略中,可以超越现实世界,进入一个更纯粹的三维空间。圆圆旗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连同王昱细致的影像,营造了一个远离嘈杂外界的空间。松松的和服,剃过的短发,圆圆的眼镜,吴清源远远走来如同佛家的僧人。
  第一次看《岭街少年杀人事件》时,并没有认出那个“心狠手辣”的少年杀人犯,就是后来在《卧虎藏龙》中和章子怡亲热的张震。他太年轻,甚至有些羞涩,电影海报中,都是张震睁着一双孤独、无辜而迷惘的眼睛,眼中只有她-一副我为卿狂的痴情模样,只是一切似乎都是灰色的。
  拍完《麻将》后,柏林电影节,杨德昌带着张震及柯宇纶两名幼齿一起参赛。张震染了一头金发,柯宇纶则是一头银发,特别招摇。那一年,他们见到了生命中的第一场雪,如此纯白。
  因为服兵役的关系,拍完电影《麻将》之后,张震离开电影圈,直到王家卫的一个电话打来,让他去阿根廷。
  《春光乍泄》中,张震的戏份不算多,而王家卫的奇特风格也一度让张震无所适从,他不确定导演需要什么,他只是一个非常无聊的小鬼,在那听同一张CD,哼同一首歌。但是,那一次的经历对他很重要——能和张国荣、梁朝伟一起演对手戏,对他这个年纪的男生来说是一次特别兴奋的经历。
  虽然和王家卫合作了三次,但每次的感觉仍然不轻松。拍完《2046》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是个机器人,还是个坏掉的机器人,却爱上了刘嘉玲。在片中,他和刘嘉玲有一段激情戏,虽然刘嘉玲很大方,他也不敢冒然投怀送抱。总之,整个过程很尴尬。《爱神》在韩国上映的时候,张震去韩国做宣传,每到一处,不仅闪光灯满场亮闪,“我爱你”,“张震你好帅”之类的韩语也不绝于耳。韩国媒体形容张震一贯在影片中饰演“害羞、内敛,又带有一种神秘感的角色,很容易得到女性观众的怜爱”,对他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杨德昌、侯孝贤、王家卫、李安、田壮壮,拍任何一个导演的任何一部戏,张震都投入很多,但是,他还是会没有信心。不是科班出身,让他内心有着隐隐的担忧和自卑。
  直到和王家卫合作了《爱神》之后,他才渐渐明白演员的重点所在,开始将自己的细腻感受发挥出来。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此之前,张震出演了太多配角,有时也会彷徨,人生阅历的缺乏让他总是怀疑自己所做的是否正确。直到《爱神》,他开始领悟,开始去尝试着驾驭这个角色,而不是仅仅被角色所俘获。
  现在,张震开始享受演员这份工作。“能去不同的地方,遇上不同的人,拍电影还蛮好玩的。”

 


黄奕 张震

 

张震  伊藤步


“巩俐对我影响最大”
  mangazine·精英:拍《吴清源》之前有没有看过田壮壮导的电影?
  张震:《小城之春》、《蓝风筝》、《德拉姆》等等都有看过。其实我自己是蛮喜欢《蓝风筝》的。
  mangazine·精英你拍的电影基本上都是艺术片,是什么原因?
  张震:我还是有拍商业片啊。可能时间上面也是一个巧合。现在拍戏的变数其实都蛮大的。我还没有反串过,我特别想有那么一次机会看看反串后的形象是怎么样的。我也很想拍喜剧,我只拍过《天下无双》算是喜剧。
  mangazine·精英这两年台湾的电影业很萧条,你觉得台湾电影还有翻身的希望吗?
  张震:好莱坞大片太多了,刚开始都说好莱坞大片好看,可我想大概也会觉得蛮腻的。大家慢慢在转变口味。像前两年台湾有两部纪录片还卖得挺好的,大家会很惊讶。当大众的口味都开始变化时,我相信台湾电影的希望就会出现。
  mangazine·精英和你合作过很多女演员,你最欣赏的是哪一位?
  张震:影响我最大的女演员是巩俐。她演戏非常真实,而且巩俐是需要回应特别准确的演员。
  mangazine·精英在电影中,你和张艾嘉有对手戏,你就演她的儿子,你对她的表演怎么评价?
  张震:我来评价她不太好吧?(笑)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看她的电影。


张震看“名导”
  侯孝贤——“他是那种喜欢把摄影机开着,然后让你们自己去演,也不喊停,喜欢捕捉演员最真实的感情流露的导演。”
  李安——“跟李安导演合作很好玩,他会跟演员一起上课。在北京,每天早上他要有时间都来跟大家一起练武术。发哥、Michelle(杨紫琼),还有章子怡和我。早上是团体课,下午依照个别需要操练。章子怡练书法,发哥和Michelle可能去练剑,我去健身。因为我瘦,导演需要我壮一点。”
  金基德——“刚开始会觉得他是个比较变态的导演,人都不说话,然后一个烟灰缸就飞过来,很奇怪的影像风格;但接触下来你会发现他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可怕,人超好,很爱开玩笑—把我的印象完全颠覆。”在金基德的《呼吸》中,张震扮演一个被关押在监狱里的死囚犯,在零下5度的天气里赤脚熬上4天也并不是件很舒服的事,幸好,很体贴的金基德亲自上阵帮他们搓脚取暖,让张震们不仅双脚温暖,心里也暖。
  王家卫——“拍王家卫导演的电影,必须很准确,走位必须很到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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