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社会为什么要让你成为一个游手好闲的职业艺术家?
时代是进入了现代,我就成了现代艺术家;现代进入了当代,我就成了当代艺术家;时代把我们甩到国外,我就成为了国际艺术家
责任编辑:袁蕾 实习生 赵大伟 温燕婷
时代是进入了现代,我就成了现代艺术家;现代进入了当代,我就成了当代艺术家;时代把我们甩到国外,我就成为了国际艺术家——我的机会是:正好赶上国际上多元文化或者对身份的探讨时兴起来。
筲有时候我想,别人给我工作时,或者是美术馆去找钱请我做展览,或者是收藏家买我作品,他是买什么东西呢?《凤凰》是一堆破烂做出来的,你说他买的是一堆破烂吗?他买的是《凤凰》的这种工艺感和优美吗?其实都不是。
——徐冰
今天的劳动人民纪念碑
南方周末:《凤凰》最终的安身之处现在有了着落吗?
徐冰:现在还不知道。林百里先生(台湾收藏家、该作品赞助人)最早是希望它到台湾去,放在苹果电脑生产中心。内地很多文化界的人觉得应该放在内地,如果离开这个上下文的环境,就感觉这个东西不对了。世博会之后我们会组织一个国际巡回展览。
南方周末:如果到国际上巡回展览,怎样展示作品产生的语境确实是个问题。
徐冰:其实最初的语境已经无法完全呈现了。我最早的设想,是安置在作品甲方建造的金融大厦里,金融大厦本身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厦。我想到这个作品,是由于工地现场的劳动条件与中国现在到处可见的金碧辉煌的现代化建筑形成的一种反差,我觉得很震撼,没有想到现代化建筑都是在这样一种条件下产生的。把盖这个大楼的建筑排泄物做成一个东西挂在金碧辉煌的大楼中间,我觉得很有意思,它确实可以把大楼衬托得更加金碧辉煌,而大楼的金碧辉煌又在衬托着两只凤凰的现实感。我觉得我使用的材料不仅是这些建筑废料,实际上整个建筑的语境都是作品材料的一部分。
但是,由于两年中的种种变故,作品最后不能放到甲方的大厦里,这部分材料和艺术语汇的因素不能使用了。这些变故让它负载了很多新的内容,当然也更深入的反映了中国的现实。
南方周末:假设回到60年或50年前,这个方法、概念说不定可以照搬到人民大会堂。如果那个时候有一个你,有这样一个想法,用当时劳动工具、建筑废料说不定也可能做出别的鸟或者兽?
徐冰:你这个设想其实是有意思的,是中国这么多年语境的变化,才让你这个设想变得有意思。有人也说了,徐冰这个《凤凰》有点像今天的劳动人民纪念碑,因为每一块材料都是通过劳动之手触碰而传递的一种情感的信息,一种中国社会的信息,包括对物质的一种态度等等。但在五六十年以前,那个时候劳动人民这种情感和他们的状况,和今天劳动人民的情感和状况是不同的。中国真正的变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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