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行
在九州的那几天里,随时都能看到墓地与民居杂处,生死一线的感觉异常清晰,“荒城之月”的旋律每每不期而遇地在脑海中响起。
责任编辑:朱力远
在九州的那几天里,随时都能看到墓地与民居杂处,生死一线的感觉异常清晰,“荒城之月”的旋律每每不期而遇地在脑海中响起。
想起九州之行,眼前浮现的第一个细节竟然如此琐屑——电话铃响起,一个正装男人噌地从座位上弹起,蹿到柱子面前,紧跟着“嗨嗨”连声,仿佛那根柱子不仅撑着浦东机场候机厅的屋顶,还撑着身家性命。其时,我和那个男人一样,正准备飞往九州的中心城市福冈。
这是我首次赴日,没有压力单纯观光。或许正因为闲得慌吧,还没上路我就已经神思散漫了。当时我胡思乱想的是,如果把这样的姿态上升到“国民性”这个高度来认识,该如何形容?够无聊的吧?坦白地说,我一旦闲下来就会灵魂出壳胡思乱想,并恬然不以为耻,自命为灵魂自由之一种。还真得感谢宽容的时代,从来就没人试图以公义之名扳掉我这点卑微的爱好。
上海离福冈800多公里,比离北京还要近。一个多小时的飞机,阴云连成一片,国界显得那么虚无飘渺,人类显得那么作茧自缚。然而飞机并非飞向虚无,当飞机在福冈机场跑道上滑行时,5架武装直升机扑面而来,机身上写着“海上保安厅”,当然还有太阳旗。
日本到了。
在九州的那几天里,随时都能看到墓地与民居杂处,生死一线的感觉异常清晰,“荒城之月”的旋律每每不期而遇地在脑海中响起。 (陈一鸣/图)
九州大分“血地狱”温泉 (陈一鸣/图)
佐贺“有田烧”体验工坊 (陈一鸣/图)
日本雕塑家北村西望设计的“和平之神”凝视着原爆现场。 (陈一鸣/图)
佐贺嬉野馆和式晚餐 (陈一鸣/图)
透亮温润的绿色
如今日本似已无奇可猎,再说此次游览又是走马观花,我能遇到什么新鲜事吗?别人感受过的,我再验证一次,这大概是正确的态度。
首先是绿,无边无际浓浓淡淡的绿。大巴离开机场,穿梭在九州的田野森林之中。偶一恍惚,感觉自己正走在广州市区通向新白云机场的路上,那条路的绿意一直让我沉迷。再则是干净,公路和公路两边的花草,都好像刚刚有人擦洗过一样,汽车飞驰而过,身后没有扬起的灰尘。停车小憩,厕所也基本上像传说中的那样,整洁异常,散发着一股香味。偶尔干净一下不难,难的是时时处处都那么干净,这点确实值得赞美。
矗立着电线杆子和瓦屋的田野,就像宫崎骏的环保电影中反复出现的画面,那种透亮温润的绿色,看上去就舒服,就放心。据说九州地区是韩国游客的最爱,每年游客达六十多万人次。中国游客会到这里来享受绿色休闲吗?或许会吧。
我的故乡就是如此。那是东北的一片深山老林,伪满洲国时期,那里修通了铁路,开始了工业化伐木。在我小的时候,城镇周边的山上就已经没有成材的大树了,要砍大树得往山沟儿里走很远很远。伐木工人中流传着无数与日本、日本人有关的故事,比如,日本全是秃山,好不容易长几棵树舍不得砍,早先咱们这儿的木材运到日本之后,涂上沥青沉到海里存着,现在存货还能用一百年。再比如,日本人从咱们这买了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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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王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