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浮世色会 双城碎

十几年过去了,这个城市的人们声音里依然充满暴力,骂街依然流行,疯狂崛起的高楼大厦让仅存的那几段城墙变成可笑的点缀。

十几年过去了,这个城市的人们声音里依然充满暴力,骂街依然流行,疯狂崛起的高楼大厦让仅存的那几段城墙变成可笑的点缀。

最近生命被很多琐碎的杂事儿包裹缠绕,一直无法放心脱身。想来是之前欠下太多的债,现在要一一的还过来。有段时间没在国内舒服地走动了,国庆长假,终于找了个借口冒着被踩死的风险出去溜了一圈。

上海到北京很快,书都没看几页就到了,座位斜前方,郎咸平同志一直在电脑上改文件。空姐空哥们似乎都认识这位著名经济学大家(估计是机场的书店里最近有太多他做封面的书。而且,我必须公正的说,他长的比那些头等舱的大肚子老板们帅多了),不停地过来问寒问暖。

到了京城直奔798,看完了佩斯北京的张晓刚个展又钻进了尤伦斯的大门,最后是洪晃的仓库。她迎出来的时候都没敢认,中式马褂、江姐头、小缓步,一副要上刑场前的慈祥样,肤色也白皙了不少。一问才知道,她竟然把烟给戒了,说再不戒就要被哮喘给折腾死了。自从有了女儿之后洪晃就一直在变,当然,不变的是说话的直接:你丫当心我问你开口第三次要东西的时候就要带脏字了!她一边转动手中的笔一边对着某个方向嚷嚷。

我觉得京城就是京城,大半夜里在芍药居路边吃烤肉的时候都有夸张的对话。烤串子的大姐一边扇着炉子翻着鸡翅膀一边说:兄弟,你是导演吧,看你这发型就像个导演。我这里有一本子你要不给我看看,绝对比《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好看。我惊得几乎尖叫,搞得边上吃肉串的韩国留学生都伸了脖子过来听个仔细。

北京的感觉很幸福,Jenny Lou’s里的老外个个抢着跟服务员说中文,即使人气怎么也旺不起来的蓝岛也因为免费停车位和那个泛着绿光的小湖让人觉得亲切。当然,还是有点小意见的。外交学院边上的那个雕刻时光咖啡馆实在应该加强一下培训,员工要么眼神不好,要么就是耳朵有问题。不是看不到客人疯狂挥舞的手,就是对在室内用笔记本电脑的最大音量看韩剧的小女妖(她完全不带耳机!!!)不闻不问。搞得很多客人都要崩溃。

带着北京的幸福感,我临时决定飞去另外一个久违的古都南京。算来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光顾这里,结果那刚刚酝酿起来的美好感觉被接下来的几十个小时摧毁得荡然无存。十几年过去了,这个城市的人们声音里依然充满暴力,骂街依然流行,疯狂崛起的高楼大厦让仅存的那几段城墙变成可笑的点缀。地铁站的标志很奇怪(难道不该像铁路标志一样全国统一么);广州路上的先锋书店没了,五台山的那间总店里不少人靠在中间的沙发上睡觉;慕名前往的四方美术馆和南视觉艺术馆都如倒闭一样荒凉。

晚上照例有人倒腾出饭局一桌,女富豪们和男名流们互相吹捧,红酒如何有营养、艺术如何收藏、房子如何倒手,总之是抬头微笑、低头狠吃的熟悉场面。可惜我都没有吃出来嘴里的软硬东西到底是什么,全是一股白酒红酒混合的味道。席间唯一还能说两句的是表演艺术家陶泽如,一直挺喜欢他颇有张力的表演,感觉他像中国的阿尔‧帕西诺,虽然除了那个后来被禁掉的《大鸿米店》,其实我没有怎么仔细看过他的表演。他很能喝白酒,而且一直在给大家说运道的事儿。大家听得声声入耳,因为他实在像个不会说谎的老好人。起桌的时候他已经喝得有些高了,问他最近除了《建国大业》里的客串还有什么戏,他说正等着拍顾长卫的《魔术时代》。我想问他是不是《孔雀》、《立春》系列的第三部,他却低声说:你知道我最喜欢哪个女演员么?我说不知。他说,我最喜欢的是吴君如,她太可爱了!

他们后来一群人又去卡拉,我找了个借口溜掉,一个人在方向感全无的黑夜里等了半天才跳上一辆出租车。我对司机嚷道:师傅,请关掉广播打开窗走玄武湖隧道到喜来登。那一刻,觉得自己特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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