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博士的粗制滥造——评张以国著《以古为新:晚明的艺术与影响》
整整二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天才”如今已是“国际知名学者”,这本“当代不可多得的”中英对照版《以古为新》当然能再次向不明真相的人们证明作者的国际视野和学术成就。
责任编辑:刘小磊
■图书观察
2009年6月,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了张以国的新著《以古为新:晚明的艺术与影响》。全书共251页,大致可以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由三篇研究明末清初著名书法家王铎(1593-1652)的论文组成。第二部分为图录,有四十余件明清书画作品的图版和文字介绍。由于图录部分是某拍卖公司的拍卖品或借展作品的介绍,谈不上是学术研究,在此不予讨论。本文仅评论第一部分。
《以古为新》采取了中英对照的形式,这是本书的一个特点。第一部分的三篇论文原本是根据张以国以前的英文博士论文改写而成的,其中两篇基本没有什么改动。只有《王铎与董其昌的风格对立》一篇增加了一些新的内容。这里有必要先对其博士论文作一评介。
张以国的博士论文《王铎线条的意义:〈唐诗卷〉研究》,2001年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艺术史系完成。论文以上海博物馆藏王铎作于1646年的草书《唐诗卷》为中心,讨论王铎书法风格的演变。和西方许多关于中国艺术史的学术著作一样,张以国的英文博士论文也为中文人名、原始文献、专有名词提供了中文。数年前我从密歇根博士论文中心购得该文,读后被其粗制滥造所震惊:论文中的错别字、古汉语句读错误极多,引用中文文献时,经常抄错字、加字、漏字,有时甚至把原著的两行并作一行,在把中文文献翻译成英文时出现的众多错误,暴露出作者的中国文化史知识之贫乏和对王铎的生平和交游圈子之生疏,都达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以下举例说明。
张以国在博士论文中讨论了王铎书于1650年的一个草书卷,书写内容是一组诗,其中一首诗中有“悔不栖耘斗,翘翘望故山”句。诗中的“耘斗”指的是河南辉县的一座山,王铎曾在那里居住,并留下了不少诗篇,如《耘斗山》、《独宿耘斗山房》、《与千顷述耘斗山同宿处,又思壮游,告秋岳、五弦》、《耘斗山高眺寄秋岳》、《公隆耘斗山舍》等,均收入其诗文集《拟山园选集》。在《投石友、千顷寄于一》这首诗中,王铎还专门注明:“耘斗,山名。”可是张以国在博士论文中竟把“悔不栖耘斗”这句译成:“如天上的一颗星星,或是一只栖息在高巢中的鸟。”(As a star in the sky or a bird in its high nest.博士论文,页30)把耘斗山的“斗”当成天上的星斗,“栖”当成巢中栖息的鸟了。其实在1993年出版的《中国书法全集·王铎卷》(刘正成、高文龙编,荣宝斋出版社)中,高文龙先生早已指出耘斗山位于苏门山附近的太行山脉(页638)。张以国研究王铎,怎么会一叶障目,不见“耘斗山”呢?
1625年冬,王铎在与友人的聚会上,当场挥毫。他在落款时这样写道:“天启乙丑孟冬,夜漏二鼓,书时同韩官岑、南思敦、温令恕、余望之。酒后胡塗满纸,葛藤可笑也。”跋是用草书写的,张以国在释读时读错了好几个字,并在断句时把“温”和“令恕”分开,将王铎友人的名字“令恕”误读成“令怒”,译成“令人愤怒”(It makes people angry)。他又在误读前文的基础上,把余望之译成了“我反复地回来看它”(I repeatedly come back to look at it.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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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莫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