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了解的吴宓教授
责任编辑:刘小磊
本报2009年7月16日刊发的南京大学陈仲丹教授的文章《背诵助教的讲稿:吴宓教“世界古代史”》,根据《吴宓日记》里的记载,梳理了上世纪50年代,在新的形势下,老教师吴宓和新教师孙甫儒、王兴运之间的观念冲突。以下是曾经担任吴宓助教的王兴运先生的回应。
——编者
怎样研读《吴宓日记》?
吴宓先生是一位知识渊博、学贯中西的大师,但也是一位颇有争议的历史人物。研究吴宓,我认为,首先应该深入了解当时的时代环境和社会状况,才谈得上研究他在那个时代的活动及其思想、观点和逻辑体系,进而评价他的一生。《南方周末》2009年7月16日发表了南京大学陈仲丹教授的《背诵助教的讲稿:吴宓教“世界古代史”》,其中提到时在西南师范学院任助教的孙甫儒和我。后来,我又在互联网上发现名“克拉苏”和“王子江”者对我的发难。这样,我就不能不出来说几句话,同时也顺便说说如何研读《吴宓日记》的问题。
1954年吴宓与西南师院历史系教师合影(左起:郭豫才、张东晓、姚大非、吴宓、杜钢百、孙培良) 图/《吴宓日记续编》
我认为,单凭《吴宓日记》来了解当年的情况是远远不够的。他的日记有何隐讳、遗漏,与事实不符之处?可信度如何?一般人是不可能了解的,只有当事人最有发言权。当年与他共事的人,如今在世的已寥寥无几。关于吴宓的晚年,我认为,应该把上世纪50年代初的吴宓与1957年“反右”以后的吴宓区别开来;把“反右”以后的吴宓与“文革”时期的吴宓区别开来,这样才能正确了解吴宓。阅读吴宓日记也应仔细、认真和前后连贯,绝不可断章取义。最好多做一点调查研究,如果有可能,可以访问一些与他共事的人。人贵有独立思考,不可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不可只根据日记的片言只语,发表不负责任的文字,伤害他人。
绝无逼吴宓背诵之意
吴宓先生1953年2月到西南师范学院历史系教“世界古代史”。孙甫儒是1954年下半年从东北师范大学研究班毕业,分配到西南师范学院历史系任助教(陈文中所记1953年11月24日助教孙甫儒为陈济沧的授课提意见事,年代有误,应为1954年)。陈文中提到当时的教育是“全盘苏化”,用语不当。且不说当时有人抵制(如吴宓先生),就是虚心向苏联学习的学者也不是全盘接受苏联的东西,而是边学习苏联边走自己科研的道路。我也发现,苏联的著述中有不少教条主义和形而上学的东西(1955年11月21日《吴宓日记》中有所反映)。在当时西方全面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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