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格鲁旺秀抱着刚刚生出的小牛犊

在海拔4000多米的地方,春天的脚步姗姗来迟,但马驹、羊羔和牛犊却迫不及待地从母腹里钻出。
惊鸿一瞥


    2006年3月,在海拔4000多米的地方,春天的脚步姗姗来迟,但马驹、羊羔和牛犊却迫不及待地从母腹里钻出。我的学生格鲁旺秀虽然只有13岁,却早就成了一个草原人家的好劳力。父母不在家的日子,他要守护着自家的牧场,照顾着马匹和牛羊。那一天,我看见他正给一头母牛接生。他把脏衣服和破烂的羊毛毡铺在地上,他在旁边一边写作业,一边等待着……一头漂亮的小牛从母牛的产门里滑出来。格鲁旺秀用一双刚刚写完作业的小脏手接住了它。这湿漉漉的小牛犊,身体柔软、纤弱。它被格鲁旺秀抱着,轻轻放在脏衣服和破烂的羊毛毡上。过了一会儿,他牵过母牛,让母牛舔舐小牛犊潮湿的身体。他踅转身去,从石房子里手持一柄铜马勺走出来,俯身在母牛腹下,伸手去挤那沾着产血的牛乳。浅黄色的乳汁很快注满了马勺。他给俯卧着的小牛犊灌下第一口母乳,随后,他扶着小牛犊,走向母牛的肚腹。小牛犊纤弱的四肢颤抖着,一次次扑倒在地。他扶着它,鼓励它:“亚隆!亚隆!(起来!起来!)”终于,它的嘴衔住了母牛的乳头。格鲁旺秀挂着鼻涕的脸上,展现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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