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诵助教的讲稿:吴宓教“世界古代史”
他在西南师范学院任教时曾担任过世界古代史的教席,恰与笔者目前所授课程相同。他在教授这门课时曾遭逢颇多周折,既让人慨叹,也发人深思,亦可由此寻觅时代留下的曲折印迹
责任编辑:刘小磊
吴宓先生是中国现代学术史上的一位通人。他一生好学不倦,淹贯中西。南开大学王敦书先生(曾任中国世界古代史研究会会长)曾在南开图书馆找到一本介绍德国学者斯宾格勒学说的英文书《文明还是诸文明》,原是吴宓的藏书,书中有几处吴先生的批注。王先生读了后“深深佩服吴宓学贯中西、精通文史的渊博学识和敏锐眼光”(王敦书:《贻书堂文集》,中华书局,2003年,687页)。可见吴先生的片言只语都值得我辈珍视。
吴宓晚年任教于西南师范学院,卜居重庆山城,生活并不顺遂,尤其是在“文革”期间,膑足(批斗时被推倒,导致腿骨骨折)盲目(患白内障),备受折磨。他在西南师范学院任教时曾担任过世界古代史的教席,恰与笔者目前所授课程相同。他在教授这门课时曾遭逢颇多周折,既让人慨叹,也发人深思,亦可由此寻觅时代留下的曲折印迹。吴先生生前有写日记的习惯,本文所引的材料皆来自《吴宓日记续编》(北京三联,2006)。
改行教世界古代史
吴宓先生去位于重庆北碚的西师任教,本是出于偶然。1949年4月,他入川准备去成都的四川大学,因战火弥漫被阻于重庆,先后在私立勉仁文学院和相辉学院任教。这些学校有的后来辗转并入了西南师范学院,吴先生也就随之成为西师教师队伍的一员。头两年,吴宓在外文系教他熟悉的“英国文学史”、“世界文学史”等课程。不久随着“全盘苏化”,他也学起了俄文,后来外文系停掉英文专业,改为俄文系,学生全部学俄文,不再需要人教“英国文学史”了。1953年2月,吴宓遂改行去历史系教“世界古代史”。
刚开始他教书还算顺利,课余时间就读一些参考书,如伯里(Bury)的希腊史等等。历史系的系主任孙培良对他也比较尊重,外出时还请他代理了一段时间的系主任。当上代系主任后,上午要去系里办公,处理一些琐碎事务。在6月30日政治学习时,吴宓发言,要求教师注意两点:一是要认识到学术的整体性;二是对学生要强调“教亦多术矣”,也就是教授方法有多种,不能让学生因喜爱甲老师的A方法,而讨厌乙老师的B方法。他似乎对后来的遭遇有点预感,担心以后的教学能否受欢迎。
吴宓所在的西南师大历史系教研组工作表 采自《吴宓日记续编》
老教授遇上了新问题
代理主任是暂时的,吴宓的正式职务是世界古代中世纪史教学小组主任,每周要上几节历史系本科的“世界古代史”,而专科的“世界古代史”课程则由副教授陈济沧上。教学小组要组织活动,1953年11月24日,大家听了陈济沧的课,27日的例会上,助教孙甫儒称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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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莫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