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为风流干杯 | 我们这一年
唯有那些快乐的片刻足够真实,撑得起颓靡与失落,立根原在破岩中
责任编辑:杨静茹
告别2024年的方式是人生第一次住院和第一次手术——踝关节韧带修复手术。
麻药打在腰上,麻醉师捏捏我的大腿,“有感觉吗?”又捏捏臀,“有感觉吗?”再捏捏肚子,“有感觉吗?”我因此感受到失去知觉的全过程。“没有了。”“没有了。”“也没有了。”她似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说:“太好了,很完美,耶。”——令病人心情愉悦的自我鼓励。
她又说:“手术要开始了,我让你睡一会儿。”
等醒来手术已经结束,我躺在观察室瑟瑟发抖。旁边是一个刚推出来的老太太。耳边护士们慌乱,“哎呀她抖得好厉害”“哎呀发高烧了”“哎呀叫医生来看看吧”……我说我也在抖。护士看一眼,“没事。麻醉反应。”盖了一床被子走了。
回病房他们抬着我,“一、二、三,挪——就这样躺平。”我差点脱口而出:“我的人生没有‘躺平’两个字啊!”
其实根本没平,脚垫了枕头,呈30度角遁地的姿势。麻药劲儿慢慢散去,知觉渐渐恢复,痛苦由下到上,掰着手指头数时间,祈求快到六个小时,让我坐起垫垫腰。
邻床是一位男大学生。我捧着一本翻过很多遍的《围城》,时不时笑出声,他妈看我好几次,又看看他,说:“你别老看手机了,你看看书。”
入夜后,病房定时关灯,邻床窗帘上透出灯光,贴近却幽暗,有些像回到学生时期的住校生活。走廊偶有人走过,高跟鞋落在瓷砖上清晰尖锐,可能踩碎了好几个薄脆的梦。麻醉师那句“让你睡一会儿”仿佛咒语,效力持续比麻醉药更长。我在医院竟享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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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赵立宇
磊帝
生活带给我们一堆失望后会来一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