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演过的至今不到10部,黄礼孩为何扎根诗剧
在国内,大多数人提到诗剧,还是在1920年代左右,当时产生的一批诗剧作品如郭沫若的独幕诗剧《黎明》、白薇的三幕诗剧《琳丽》等打开了现代诗剧之门,之后其他诗剧作品也慢慢散见于刊物之上。
在《成连与伯牙》剧中,她本来想做立体屏幕,增强诗剧的空间感,最后也是因为经费原因,只做了单面屏。
责任编辑:刘悠翔
两块不规则形状的大屏错落竖立在阶梯之上,尽头是茫茫一片芦苇,它们正摇曳在南方秋天的夜里。身着白衣的演员缓缓拾级而上,那是青年时期的伯牙。他刚在东海一座空无一人的岛屿上完成自己的悟道时刻,高山流水的琴音自他手中倾泻而出:“狂喜近似一种透明/又拒绝一切相似/当我演奏/我的双手有如大山/落下之际却是流水的轻柔。”
观众席的第一排,几个孩子坐在过道的小马扎上,他们此前被舞者夸张的肢体语言吸引得咯咯笑,此刻则被剧情氛围所感染,正安静地望向舞台上方的演员。
这是诗人黄礼孩创作的诗剧《成连与伯牙》演出的最后一幕。诗剧指的是用诗性的语言写成的戏剧,在这部诗剧中,黄礼孩以一种独特的想象呈现了一代琴师伯牙的学琴之路,其间,伯牙遇到的现实困境,周围人的引导、紧逼、诱惑使他陷入挣扎与迷茫,但他终究还是在茫茫天地中听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得见自我。
演出置于一个开放的公共空间。诗剧舞台位于广州白云区图书馆外的阶梯上,像是古罗马演出场所的一种倒置。“古罗马是人坐在高处,下面表演,我们是反过来的。”黄礼孩说。
选在这个场所演出最初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其他室内空间条件有限,但黄礼孩与导演团队一商量,觉得户外反而适合。阶梯“有一种空阔、辽远的感觉”,这部诗剧需要有天人合一的效果,“所以它要有这个空间往外打开。”导演陈晶晶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她特别喜欢阶梯的线条,像是琴弦。
公共的开放空间也生发出一种意外的效果。诗剧是公益性质,演出当晚又正值周六,不少邻近居民也带着小朋友前来观看,几乎没有提前离场的。“说明这个东西还是吸引到他们了。”黄礼孩说,而能引起好奇,就已经达到他的预期了。
近些年,黄礼孩在做诗剧的各种尝试。2020年,作为策划人的他将叶芝的诗剧《伊美尔唯一的嫉妒》搬上舞台。两年后,他又提出“诗剧的读法”这一概念,将诗剧的舞台化做成系列。2024年10月底,《成连与伯牙》作为“诗剧的读法”第三季的项目进行演出,11月中旬,该诗剧又入选“第四届粤港澳大湾区文学周”展演项目进行二次演出。
“我的目的,当然就是实验性,从无到有,从少、非常稀缺,到开始零零星星的有,让更多人知道,”黄礼孩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我觉得这个时候是中国创作诗剧好的契机。”很多人慢慢看到诗剧的可能性,“这个事情还有很大的空间”。
《高山流水》前传
法国小说家帕斯卡•基尼亚尔曾看过伯牙学琴的故事。令他着迷的是伯牙的师父成连的最后一课:他带伯牙去东海寻找师父方春子,却将伯牙独留在荒芜的海岛上。春秋时期的这段历史跨越两千多年的时光,让他生发出新的梦境与思考。围绕伯牙学琴的故事,帕斯卡•基尼亚尔杜撰了师徒二人的对话与回忆,写下了《成连的最后一课》。
若干年后,这个故事触动了黄礼孩的心。小说家对春秋时代那些人物超乎寻常的想象为他打开新的空间。以往大多数人只知道伯牙与钟子期的知音之交,对成连并不熟悉,但伯牙如何成为伯牙?这令他倍感好奇。回望春秋战国年代,那些诸如荆轲、程婴之类的人物身上的侠客精神、一诺千金的品格让他感怀万端,在那些岁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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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星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