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班级中人际关系看《乡土中国》的缩影 | 高中组三等奖

从班级中人际关系看《乡土中国》的缩影 | 高中等奖

第四届南方周末“阅读新火种”中学生读后感征文活动

奖项:高中组三等奖

作者:王铖

学校:广州市第二中学

指导老师:郭晨昕

社会学家的分析,当然与小说家的感性叙述有分明的不同,倘若我切身体会过乡土社会,我便有发言权,否则我所云皆为空谈。不过依托着费孝通的细心钻研,我勉强能带上他的眼睛,一窥我所处的环境。

班级,一狭小单位,不妨往大看,视作一个村落。班级与村落有些许相似之处,一下展开叙述。

一、班级中人员是固定的,变化几乎没有,仿佛乡村之熟人社会。虽然“班级”是一个团体,但实际不是学生自行组织的,并无团体格局,班级中的人际关系,倒像差序格局。初中时,学生已过了人小时无所谓玩伴,可以和任何人随兴成为朋友的时候。很多人开始注重自己的人际关系,编织人际关系网。学生与学生之间的关系,都是私人关系。私人关系中包含的道德要素或有差异,其实由于没有辈分、等级,道德要素大抵相近,只不过真诚,尊重,包庇之类,然而已有明确的亲疏之分了。这关系网在每日相近的日程中,不断放缩着。同学在不断尝试进入他人关系网的中心,以此获得归属感,安全感而努力着。我作为一个普通纯粹的学生,能够与几个同学成为彼此最要好的玩伴,也算是一件比较幸福的事。然而,总将有人被排斥于他人关系网的边缘,这样的人总会感到缺乏归属感,譬如我一些朋友,他觉得班中人太难交往,毕业后并不会想念曾经的同学,这也是令人伤心,遗憾的。

二、在班级的差序关系而非团体关系上,班级里衍生处自己非血缘式的人情社会。人们的行为中确实一切都有着人情利害,更有甚者,受到排挤、攻击、歧视的,在关系网边缘的同学将班中的一切关系,诸如情感上的相互扶持,每一次学习上物质上的帮助,平日的互相打趣对方,看作利益的交换,但这交换更趋向于人情社会的特点,双方不断互欠人情而达到长久的接触,而非单次结算的商业贸易。不过那同学走至的应该是人情社会的极端吧。那么,中国的人情社会从乡土中开始,走向新时代的教育,再至每一个人员流动较小的团体。这样的团体哪怕是现代,也总是存在着,那人情社会并不会消亡,反而还会不断持续,演化,除非一日这样的团体,人与人之间的长久接触不再必要,不过这大概还不可预知。

三、在差序格局的人际关系网中,“礼治”中的“礼”,即班级中大家仿佛约定俗成的行为规范也出现于此。假如有人好炫耀,那他八成也会被明里暗里排挤,或说有人喜欢针对别人的缺陷嘲讽,基本也如是。以我的经验判断,“礼”仅仅在人际关系网有约束力,毕竟是每一段人际关系都有其特定的道德要素,离某一个人际关系网中心越近的同学,这网所带有的“礼”约束力就越强。乡村中的人公共事务相对班级或为更多,或说他们的兴趣,知识水平,思想在接近范围内,产生接触与认同是更为普遍的事;而班中的人容易分成多个人际关系网,每个网络内均有一定程度的“礼”,然而这“礼”细分到个人后,又成为差序关系的个人之间的道德标准。同时,班级中不一定出现一个有权威、地位的人可以掌控全局,来为规范评价提供统一标准,毕竟班主任从来难以深入学生的关系内部。我只好说,礼治的秩序源于人际关系的需求,而人际关系网络,或说差序关系,使人们划分于多个模糊的圈子,每个大小不同的社群中产生不同的礼治。

四、再看炫耀和嘲讽之类的行为,假如这情况是某一个人际关系网中的人针对不同于他们网络的人,那么这不会违反这网络的“礼“,同时这很可能是“礼”的一部分,而这网络的人对这人并无需求,所以在没有其他规则约束的情况下,这人倘若势单力孤,同时假如他还有融入班级其他人际关系网络的需求的话,要符合班里普遍的类似“无讼”的“礼”,加之自尊心之类的因素,他不会很愿意通过老师等寻求帮助。实际上他没有什么手段制约这网络的人的行为,于是霸凌行为便难以阻止地发生了。我有同学容忍了这一行为,于是他还是某种程度上成功融入了这一“霸凌”他的网络,不过显然地,在他和这网络的其他成员关系的道德要素上,是长期缺乏相互尊重的。

五、“权力”与长老政治的偶然存在。乡村中长老政治的存在源于变迁缓慢社会中经验的掌握从而进行传统经验的教化。然而班级中,大多数时候没有人能对别人掌握主动权,除非动用武力,或由于人际关系的单方面需求,不然是没有横暴权力的。偶尔,由于合作项目,会产生一定的同意权力。但是,处于人际关系网中心的人往往由于人际关系需求等有一定话语权。我曾被部分同学认为是“有权威”的人,在我可以参与的区域,我的话有一定说服力,也时常由我进行“教化”。特别在宿舍中,大小事务诸如值日,调解常常由我处理,才有说服力。当然,我认为这是偶然的,这更多是一种信赖,或始于人际关系的需求,始于良好处理事务产生的信任和敬重,或生长于在私人人际关系中不断交流中受到的帮助,以“长老”为中心的人际关系网的形成以及“礼”成为共识。但三年的时间不长,“权力”仍然不是成熟的。

以此,“乡土中国”的特性无论乡村还是我所处城市之学校,凡乡土式文化存在之处,或许多少有几分共性。“乡土中国”的特性会蔓延至一切可生根发芽之处,除非普遍的相似的基本结构有所改变,“乡土中国”不会消失,所以或许乡村的转型还任重道远。不过,某种角度上,转型大抵不是彻底的改变,也不是“乡土中国”文化的完全消失,只是一种调整和适应,让旧的乡土特性存在于新的中国式的城市的社会结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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