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门郑氏丨昼夜有时
这是她的选择，她从来都在为她的选择付出代价。这就是她的生活。
责任编辑：邢人俨
母亲。视觉中国|图
三月三日的梦
一场在大礼堂举行的葬礼。昏暗。母亲穿着翠蓝色的寿衣，驼着背坐在椅子上。这是她的葬礼。她即将醒来，死人会有最后一次活着的机会，但只是很短的时间。一个男人高声召唤，“有什么话就赶快说！”招魂仪式马上开始。姐姐们和弟弟已经跪下了，我却还在犹豫不定。突然就醒来了。天已经亮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梦见她沉默的样子。后来的梦里，她开始说话，但我总不记得她说了什么。醒来后她的声音会在我耳边回荡很久。但也只是声音，我始终捕捉不到那些句子。
在她的葬礼上，她就那样躺着，任人摆布。仿佛对一切都无动于衷。尼姑围着她转，人们一个个走上前去看她，和她告别，入殓师清洗她的身体，沙子和碎石渐渐淹没她。
亲人们慢慢走向停车场，离开她，不再回头。
不过，在她活着的时候，她也没法完完全全为自己做主。她不敢发声，害怕这，害怕那的。她最害怕的是父亲，怕他生气，怕他不高兴。
在她还有力气的时候，二姐问她想要什么样的葬礼，她迟疑不决。她想和她的父亲母亲一样，被安葬在基督教墓地里，但一想到这样做会导致她和她的丈夫永远分离，她就改变主意了。
“我要和爸爸在一起。”她说。
“我怕痛。”她拒绝火葬。
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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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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