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中国盲协的有关数据,我国约有1730万盲人。盲人的世界不仅仅是眼前的黑暗,他们所要面临的是在一片虚无中,奋力地生活。比起关爱和怜悯,他们更想要平等相待,想让别人觉得,盲人不只会做按摩师。
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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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盲人想要登上珠峰
“我能感觉到我和所有人一样,在一个同等的、公平的环境下做一件事情,我和所有人之间没有障碍,而不是之前我认为我自己是不幸的、另类的存在。” 他听出周围变得空旷,一览无余的那种空旷。他把头往左转了转,又往右转了转,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声音,风声剧烈地在他的头上打转,听得他“毛骨悚然”。 “他爬完珠峰以后才发现,登顶珠峰根本不是他所需要的高光时刻,而是让他明白了,当下的这一步是最重要的。因为这一步没有踩好,可能就掉下去,人就没了,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高光时刻。” -
“飞越”按摩店:两位盲人的择业折返跑
对明眼人而言,职业规划是一个不断聚焦的过程:“求学-权衡-选择”,最终选择最擅长的赛道。但对盲人来说,按摩店是最常见的世俗选择之一。 失明后,十多年按摩店的经历影响了任文峰的性格,敏感、自卑是他在“主流职场”中面临的最大挑战。做咖啡师时,一些客人会主动攀谈,他只能以沉默应对。 孙静睿课程第二部分是技能培训,包括开例会、做记录、组织活动等。这些普通人的日常工作内容,在孙静睿眼中却很新鲜,“在按摩店里没有这些”。 “回到按摩店还是因为安全感不够。”任文峰说,“很多工作不光是不稳定,更可能根本就没收入。” -
盲人博士蔡聪:我相信每个生命都能拥抱更多可能性丨我信
“人都是有根的,然而有关残障群体的历史太少了。一个群体如果没有属于自己的历史,也就没有了根。” “以前我恨不得今天来了,明天就能改变世界,工作了十多年,我意识到,意识的改变是逐渐渗透的过程。” -
盲人参加电子竞技:走出推拿店,成为冠军
每年10月15日是国际盲人日,由世界盲人联盟于1984年确立。如今,电子竞技、网络直播、脱口秀等新兴职业也成为盲人群体的选项。 白马告诉南方周末,他们训练的一个重点是走地图,需要将地图走遍并熟记于心,凭借标志性声音辨认位置:“听到青蛙声就是离水塘特别近,有电话铃声就是到实验室了。走习惯后就像回家走路一样,知道在什么位置该怎么走、是否转弯,也会将一些很少有人去的区域定为聚集点。” -
盲人脱口秀演员黑灯:我和命运开玩笑
每年10月15日是国际盲人日,由世界盲人联盟于1984年确立。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中国有大约1730万视障人士,其中约800万完全失明。 作为不幸群体中少数的幸运者,黑灯一直没有忘记自己说脱口秀的初衷:宣传罕见病青少年黄斑变性,同时也让更多人能关注和了解盲人群体。 -
卫冕冠军梦碎东京,一位盲人柔道姑娘的生命赛场
李光寿一开始不同意女儿当运动员,后来松了口:视障者可选择的职业有限,读了大学也难找到工作,运动员“辛苦是辛苦了一点”,但退役后没准能端上铁饭碗。 要卫冕奥运冠军的念头和对家庭的强烈责任感,加重了李丽青的思想包袱。年轻时训练的狠劲儿开始反噬她,2019年踝关节手术后,她失去了脚底的平衡感。 (本文首发于2021年9月2日《南方周末》) -
他失明后,去跑马拉松——作家陈光炅的盲人生活
不同的城市有不同的味道,陈光炅说,北方闻起来干燥一些,不像南方那么湿润。风声也是不一样的,在西昌跑马拉松的时候,风声特别大,陈光炅一路听下来,有些地方声音低,有些地方声音高亢,“像在听一首交响乐一样”,他跑得比平时快很多。 (本文首发于2020年10月15日《南方周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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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人作家的马拉松之路
2005年的一场疾病夺去了陈光炅双眼的视力。走过刚失明那段颓废绝望的时光,他在七年多时间里创作了四部总计400万字的小说,并多次在国内外获奖。 陈光炅不光写作,还积极参与跑步活动。他很感激为盲人提供帮助的陪跑员,也希望更多有爱心的跑者能带领更多的盲人参与跑步。 他说疫情结束之后要报名一个全程马拉松赛事,并写一本新书告诉大家,他通过跑步获得了什么。 -
“不认命不对吗?” 考上985大学的安徽盲人考生
安徽635分盲人考生昂子喻被中央民族大学录取,是盲人普通高考七年来,第一个使用盲文试卷考入985大学的考生。 2014年,49岁的李金生完成了第一次盲人普通高考,语文0分,数学0分,外语8分,综合50分。2015年,8位盲人考生参加普通高考,7位被录取。此后几年,盲人考生人数始终维持在个位数,直到2019年达到10人。 这个数字在2020年腰斩,仅5人报名参加普通高考。 普通高考这条路好不容易打开了,为什么还那么少人参加? 需要厘清的是,2014年之后,视障人士参加高考有两个途径,除了普通高考,就是传统“单考单招”。后者能考的本科层次高等院校仅四所,但前者难度巨大,而考生只能“二选一”。敢选择普通高考的考生本就极少,他们希望藉此获得和普通大学生同等的就业机会。而2015年通过普通高考上大学的考生,在2019年遭遇的就业困境,冲击着考生的心理。 这条盲人争取正常升学和就业权的路,依然满布荆棘。 (本文首发于2020年8月20日《南方周末》)
陷入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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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考单招”还是普通高考:盲人考生只选一个公平吗?
“单考单招”是多年来实行特殊教育的教育体系,而普通高考,则是一条常规教育体系。残障考生参加普通高考,意味着跨越特殊教育体系,其中要逾越的障碍,是普通考生难以想象的“沟壑”,因为两种体系相差极大,相对隔离又独立。 (本文首发于2020年8月20日《南方周末》) -
导盲犬落泪,凸显盲人融入公共空间之难
(本文首发于2020年4月30日《南方周末》)硬件上,要有让盲人敢出门、敢体验的细节性安排;软件上,要 让条文或指引性规则更具人性化、更具可操作性 -
盲人大学生报考盲人教师因视力不达标被拒,盲协呼吁放宽体检标准
盲人王香君的教师梦,终止于视力测试。 在报考残疾人学校的音乐教师岗位时,王香君因为视力不达标未能通过体检,失去应聘机会。而在此前,她已经通过了笔试和安徽省首位通过高考的视障大学生、天津音乐学院接收的首位盲人学生、努力复习考取教师资格证…… -
人物 | 盲人大学生求职记
有人问“读了书以后又能怎么样”,郑荣权只有小学文化的母亲总是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但书总是要读的。我的孩子不要比别人差。” -
“拦路虎”挡盲道,盲人还敢走吗?城市建设于微细处显功夫
其实,如何保障盲人的顺利出行,让盲道做到物尽其用,在城市基础设施规划建设的事前与事中,只要设身处地地抽点时间去现场体验一回,上述显而易见的败笔并非是不可察觉与无法避免的。 我那侨居大西洋彼岸的友人当时有说,留心观察下,类似的城市“做大病”,并非仅仅存在盲道一例。一条盲道,对于盲人弱者来说,是于微细处见温情;对于规划建设者而言,则是于微细处显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