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漫游记:雪山之下桃树下
对于香格里拉,康巴汉子扎巴格丹至今都会经常想起第一次看到它时的情景:“那是一幅在我梦中无数次出现的卷轴画”;法国人Estelle则说:“普罗旺斯是全世界的想象,而这里也一样”。
责任编辑:杨嘉敏
“那是一幅在我梦中无数次出现的卷轴画”
从空中鸟瞰,香格里拉恰如地理书中所写,山峦重叠,江河纵横:“世界屋脊”青藏高原逶迤而来,横断山脉各山系在滇西北、藏东南、川西携手相连。大山之间,怒江、澜沧江、金沙江在横向间距只有六十多公里的三条峡谷中并流,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一条条黄色静脉。当飞机缓缓降落时,我看到绿色山谷中的香格里拉像一块打翻的调色板,流泻在纳帕海湿地边。湿地的水面上倒映着流动的云影,如梦如幻。
香格里拉市的中心是一座名叫“独克宗”的古城,最初由吐蕃人建立,在藏语中意为“月光之城”。从建造至今,几废几兴,建制、区划和名称数次变更,但作为云南迪庆地区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地位始终未变。千百年来,这里既有过兵戎相争的硝烟,也有过茶马互市的喧哗,更是滇、川、藏“大三角”的纽带以及各民族频繁交往的通道。
2014年1月,一场意外的火灾将独克宗古城部分烧毁。如今,古城已经慢慢复原。漫步在古城的石板路上,两侧是一座座木质结构的房子,经营着客栈、餐馆、酒吧或工艺品店,让人想到英国植物学家金敦·沃德笔下的“古雅小城”。1913年,为了考察横断山脉的河流与植物,金敦·沃德行经此地,借宿在一户人家里,发现“屋子极为清洁,铜烹锅及茶器擦得光可鉴人”。
为香格里拉留下文字记录的远不止金敦·沃德。近代第一位赴藏“女钦差”、有“东方奇女子”之称的刘曼卿在1933年出版的《康藏轺征》中,以细腻的笔触写到独克宗古城:
“天色黎明或夕阳西落,满街尽背水之人,取水之瓢用树皮折叠而成,质轻而容量大,泉源之畔,取水者麇集如蚁。”
如今,大龟山山下,刘曼卿所述的泉眼依旧在汩汩流淌。有人在泉眼边放了一把水瓢,方便路人取水品尝。太阳穿过透明的池水,水下波光跳荡。
自古以来,香格里拉就是茶马古道上的传奇。当年,仅来往于香格里拉—拉萨之间的商号就有一百九十多家,每年过往的马帮马匹达两万多匹。在独克宗古城的巷子里,我遇到了英俊的康巴汉子扎巴格丹。扎巴格丹的父亲是香格里拉人,年轻时是马帮中的一员。1970年,扎巴格丹出生在印度的一个小山村里。他当过七年僧人,十七岁那年,才和父亲一起辗转回到故乡。
扎巴格丹的人生传奇从香格里拉开始。回国后,他从小学一年级读起,后来留学奥地利和美国。他会讲藏语、英语和印地语,还有带着咖喱味的汉语普通话。他打过工,当过公务员,做过导游,开过旅行社和餐厅。2012年,扎巴格丹在独克宗古城创建了第一家“阿若康巴”民宿。
“阿若康巴”是父辈们行走在茶马古道上,彼此间打招呼的一句话,意为“来吧,朋友”。创建“阿若康巴”既是扎巴格丹父亲生前的梦想,也是他自己的梦想。当年,马帮走在茶马古道上,每当精疲力尽时,就会在大山深处的“乃仓”里获得休整的机会。父亲每次向扎巴格丹提起马帮的故事,总会说起那一座座“乃仓”。
2014年的那场大火重创了古城。虽然阿若康巴庄园得以幸存,但大火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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