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熟悉变为陌生》:社会学大师的当代“论语”

“我已经活了很久,所以总有我不得不去理解的新话题、新问题出现。这世界上的想法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要想让我停下来休息还挺难的。”

“在经历了一切之后,我从未对另一种选择失去信心,从未对存在更好的、更正义的世界的可能性失去信心。”

责任编辑:李慕琰

齐格蒙特·鲍曼(Zygmunt Bauman,1925-2017),著名社会学家与思想大师,出生于波兰,长年定居英国,著有《现代性与大屠杀》《工作、消费主义和新穷人》等。(人民视觉/图)

如果你与一位九旬老人交谈,会得到什么回答?想必大多数人不会对此抱有期待。然而这位老人是齐格蒙特·鲍曼,《现代性与大屠杀》《工作、消费主义和新穷人》《流动的现代性》的作者,举世闻名的社会学家、大思想家。

对话者彼得·哈夫纳尽管比鲍曼晚生28年,也是年过六旬的老者。哈夫纳显然深谙提问之道,他是一位老练、博学的记者,对鲍曼的作品如数家珍。他几乎打算问一切,从鲍曼的个人经历,到人类的终极命题,从全球性的迷茫与困境,到互联网时代的矛盾和症候。鲍曼不但没有耄耋之年的迟滞,而且像个接球高手一样,把每个问题都角度刁钻地回击给对手,在空中划出美妙的弧线。

在鲍曼看来,社会学家应该了解现象背后发生的事情,虽然这并不能保证掌控自己的生活,“对我来说,社会学意味着把熟悉的东西变得陌生,将陌生的东西变得熟悉”,这便是近日出版的《将熟悉变为陌生》(Making the Familiar Unfamiliar)的书名出处。

鲍曼写作的丰产与主题的广博,都令人震惊,他出版了近六十本书,“从亲密关系到全球化,从电视真人秀到大屠杀,从消费主义到赛博空间”,被称为“后现代主义的先知”。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文艺复兴式的人物。即便在19世纪,当约翰·斯图尔特·穆勒出版了《政治经济学原理》,画家约翰·拉斯金、生物学家达尔文、作家狄更斯都评论过这本经济学著作;而到了今天,《纽约时报》周日版包含的信息,比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一辈子消化的信息还多。

这世界上的想法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尽管鲍曼不无沮丧地说:“有一点一直没变:我想让世界变得更好。如今我一只脚已经跨入坟墓,而世界却一点儿也没变好。所以我一生的工作毫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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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胡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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