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我那无可救药唯美浪漫派老爸丨人来人往

浪漫成性的他,曾经为了投资电影亏损无数,但是对当年无私的付出,依然无悔无怨, 毫不介怀,因为他深信,人类应走在“向上”和“向善”的路上,而电影就是“导上”和“导善”最有效的工具。

拍摄《孔夫子》时,他尊重费穆对艺术的执著,为了拍好效果,不惜让整个摄制队出外景时空耗着,只是为了等一片云、一场雪!

责任编辑:邢人俨

儿时的金圣华(左)与父亲金信民(右)。 (作者供图/图)

“谈起爸爸,能想起的形容词——伟岸,严厉,慈爱,沉默,大山……”这是某周报在一堆父亲节感言前所加的编辑按语,看了不禁哑然失笑,以老爸对我来说,这些词汇,除了“慈爱”之外,简直一个也用不上,不!连“慈爱”也不合用,根本是“溺爱”才对!虽然“溺爱”是个动词,不是形容词。

生长于许多年前的上海,自小到大,我从未尝过传统家庭里重男轻女的滋味,我没有姐妹,只有两个较我年长不少的哥哥,自一出世,就是爸爸心目中千盼万望才得来的“囡王”,闹不得,骂不得!从来只有我对爸爸发脾气,没有爸爸对我疾言厉色的时候。老爸一点也不可怕,倒是妈妈很有威严,记得有一回妈妈返乡省亲去了,那一个月,我几乎可以天天不读书,每晚跟着老爸到处串门子,快活得很!到我长大成人了,妈妈还不时提醒老伴:“这孩子,要不是我从小管得严,早就给你宠得不成样子了!”

其实,由于我自小体弱,生过几场如白喉、肾脏炎、百日咳等大病,所以父母对我特别呵护,凡事都很放任。老爸总是紧张地叮嘱:“你可不要考第一名,读书过得去就可以了,眼睛最要紧,要好好保护,千万不要变近视,你那‘桂圆眼’变成‘眯起眼’就糟了!”我在小学偶尔考个第一时,他又忘了自己说过什么,到处去宣扬“女儿老是考第一”了,让小时的我感到很难为情。

生活在十里洋场的大上海,虽然出身上虞乡绅之家,也没进过洋学堂,爸爸可是个十分时髦先进的开明派,不但喜欢穿西装、吃西餐,在朋友游说下投资开设新派西餐馆“金谷饭店”,还有兴趣在上海“孤岛”时期筹组民华影业公司,于1940年一掷千金开拍创业巨献《孔夫子》。还记得他跟电影界、戏剧界的朋友相熟,常带我出入名伶巨星的厅堂,什么梅兰芳、金少山、周璇、金焰、刘琼、石挥等名字,不停在耳边荡漾。我唯一的姑姑出嫁时,在爸爸的统筹下,排场可不小,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婚礼,不但披婚纱、奏西乐,还要来个新娘步入礼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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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对:星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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