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药神”秦才东: 牛津博士自研“抗癌药”幕后

外观上看,“组合物”为三瓶标着1、2、3号的透明液体,颜色略黄,瓶身印有“卸妆”“马鞍山方程式环境科技有限公司”等字样。“最开始瓶子没有商标,后来贴‘卸妆’是为了能发快递,(癌症患者)群友们都明白‘卸妆水’就是‘组合物’。”

“我们找到的支持秦博士的证人中,既有服用‘组合物’的同时也接受传统正规治疗的,也有单独服用‘组合物’的,他们要么是没钱可治,要么是已经耐药,现有疗法不起作用,要么是已经被医院宣告只有数月的生存期。”

尽管秦才东案中有令人唏嘘之处,但在现行法律法规面前,新药研发不存在监管空白地带,没有经过注册、临床试验,没有获得药监部门批号的新药,就不能上市、不能给患者使用,这“是一个原则性的东西,不能突破”。

(本文首发于2023年1月12日《南方周末》)

责任编辑:曹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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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药神”
假“药神”

秦才东穿着浅色长袖衬衫,顶着一头灰白头发,缓步走出了看守所。 (刘章律师供图/图)

2023年新年钟声敲响前两天,北京恒都律师事务所刑辩律师刘章发了一条1194字的朋友圈长文,“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这个结果来得多么不容易,几乎集合了所有人的力量才把博士救了出来”。

这一天,被称为马鞍山“药神”的秦才东,穿着浅色长袖衬衫,顶着一头灰白头发,缓步走出了看守所,再过四天就是他的60岁生日。

法院判决书显示,2022年3月4日,秦才东因涉嫌生产、销售假药罪被安徽省马鞍山市森林公安分局刑事拘留。12月29日,法院以生产假药罪、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判处其有期徒刑三年,缓期四年,并处罚金15万元。

综合各方资料,秦才东出生于安徽省马鞍山市的一个小乡村,1980年考入北京钢铁学院(现北京科技大学)物理化学专业,1984年被公派至英国牛津大学攻读材料学博士,1998年回国工作、创业,2018年左右开始自行研发抗癌药“组合物”。

与之前公众熟悉的“药神案”不同,秦才东既不是急需药物的癌症患者,也不是从海外进口已被验证和批准的上市药物,而是亲自研发“抗癌药”,给亲人和患者使用,其药物未经药监部门审评审批,未经临床试验检验安全性和有效性。

2023年1月7日晚,秦才东案代理律师刘章向南方周末记者透露,该“组合物”试用者近千人,长期服用者有两三百人,“上百人出具书面证言表示癌症得到不同程度的治愈或缓解,或癌症带来的痛苦得以减轻”。南方周末记者联系到的患者及患者家属,也表达了一定认可。

不过,2022年3月、7月,马鞍山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出具复函称,认定涉案“博狮组合物”为假药,经专家论证涉案产品足以严重危害人体健康。此外,在案的33份证人证言表示对“组合物”疗效提出怀疑,甚至认为无效。

秦才东案披露后,引发网友对秦才东本人和其自研药物的兴趣,甚至有人在社交平台发出“求药”帖。“隔行如隔山,(秦才东)对法律的了解比较粗浅,认为是在做好事,没想到会触犯法律。”刘章说。

案发

“他被举报了。”刘章研究案情过程中发现,有人也想试试秦才东的产品,但看到装药的瓶子包装简陋、气味难闻、来路不正,认为秦在卖“三无”(指无生产日期、无质量合格证以及无生产厂家)产品,属骗人的假药,便向有关部门举报。

癌症患者家属罗安也知晓秦才东被举报的事情。2023年1月10日上午,她给南方周末记者发来一张“组合物”图片。外观上看,“组合物”为三瓶标着1、2、3号的透明液体,颜色略黄,净含量为550毫升/瓶,瓶身包装上印有“卸妆”“马鞍山方程式环境科技有限公司”等字样,确实很难让人联想到是抗癌药物。

“组合物”为三瓶标着1、2、3号的透明液体。 (患者家属供图/图)

“企查查”平台显示,该公司法定代表人是秦才东,成立于2009年5月,注册资本50万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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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崔一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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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评论 (38)


156****1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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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1138

2023-02-21

因为他忘了打上中医祖方的招牌

南北

2023-01-12

跟中药有些类似,整点草根树皮虫子都行,连花清瘟那种东西都没双盲。那些东西可以,凭什么这些东西组合在一起就不可以了?

T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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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

2023-01-29

法律首先应该考虑社会影响,他的初衷是好的。相信法官会给他一个公平的结果

萧羽.孙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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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羽.孙伟

2023-01-20

正方 患者最能说明问题

JamesZh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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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mesZhang

2023-01-13

跟治奇难杂症的老军医老中医差不多,不是没水平,而是太自恋

龅牙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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龅牙兔

2023-01-13

正方 民间药神是罹患癌症的病人亲身验证和投票的。他的出现让没钱看病的人延长生命的愿望实现,同时其它法治国家也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吧。不应该抓起来。

188****5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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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5812

2023-01-13

正方 法律不外乎人情

善良金渐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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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金渐层

2023-01-13

反方 他可以走正规的路子,或者跟医药机构合作,而不是无资质无备案无监管没有卫生安全条件保障地生产销售。他是博士,但跟医药不相关,是物理化学专业再进修材料学。

Вон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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Вонг

2023-01-13

反方 首先未经临床检验就给病人使用违反基本的伦理;第二,药是否有效需要提供医学证明对比,而不能只凭接受药物患者的评价,有可能知识起到安慰剂作用呢,即使是个别的患者经过医学检查后身体的确好转,但也不具有统计学意义,总之临床检验等前期测试阶段是必要的。以前经常看到有人批中国是人治不是法治,现在的情况又如何呢?在医学领域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些法律制度难道就要这么容易地被打破吗?秦的初衷很令人钦佩,但是原则性的东西不能被打破!

Вон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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Вонг

2023-01-13

反方 好不容易建立的一些法律制度,不能说不顾就不顾了

v_ni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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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_niur

2023-01-13

正方

田灵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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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灵冬

2023-01-13

反方 1

181****8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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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861

2023-01-13

正方 被医院判了死刑的病人,无财可谋,无命可害!所以应该任由他们自己寻找出路!

181****88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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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861

2023-01-13

正方 法律应随实际情况变化,与其无药可治,与其等死,不如喝一喝秦才东的药,即使只有心里安慰也好!抱着现有法律不放就是抱残守缺!如果你是无药可医的病人,你要咋办?

静者无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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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者无思

2023-01-12

正方 他才判了三年,希望他出来后继续研究

静者无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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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者无思

2023-01-12

正方 请有关专家组织权威部门鉴定他的产品是否有效

139****16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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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1669

2023-01-12

反方 个人发明不了新药

Wang Y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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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 Yang

2023-01-12

反方 药物单凭个人研究取得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134****88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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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8878

2023-01-12

既然有疗效相关部门应该重视

180****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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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0308

2023-01-12

正方 作为有明显家族遗传史、且家中长辈多人患癌的人,虽然理性上可以理解法律的严肃性和所谓的“没用空白地带”,但我也明确知道,如果真的有需要,我也会毫不犹豫选择这种“组合物”。正规方式下医疗手段和药物发展缓慢使用受限,这样的痛点无法通过标准渠道,患者需要新的出路、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等待或是用高昂的费用去添尖端医疗的无底洞。有什么比活下去、活好些更重要?!

有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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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澄

2023-01-12

患者和家属买“药”只是图一线生机,所以不管是什么都愿意放手一搏,这个无效,就自认命该如此或继续寻找下一个“听说有用”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