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防疫正在经历三年来最为艰难的时刻,感染人数多日破千。在上百个临时管控区域内,日常生活被迫中断,习以为常的公共服务变得弥足珍贵。为此,我们聚焦公共服务领域关键的“临时角色”,试图回答管控生活如何从容继续。而这亦正是三年来,许多城市在持续解答的棘手命题。
原创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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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疫情管控区清运医疗垃圾:近万人手,还是不够
环卫工人有时候会被城中村分布复杂的巷子、需要步行上楼的“握手楼”弄得有点晕,曾庆怀印象最深的是背上的喷雾式消杀罐,“有五六十斤重”。 骆继宽特别提到了一个小程序“白云城管抗疫小助手”,提供上门收垃圾的下单服务,10月20日至11月27日,市民共下单了1639宗。 针对人手不足的问题,白云区城管局制定了相应的应急保障预案,要求各个镇街、各个保洁公司按照10人一组,准备两个梯队,形成应急保障队伍。 谢子杰明显感觉到,相比疫情暴发以前,生活垃圾在明显减少,专项垃圾则变得更多,“最高峰的时候,我们白云区一天有110吨左右”。 -
我在广州管控区当驻点医生:城中村“流动急诊室”如何运行
值得注意的是,区卫健委对医务人员专业做了精细而具体的要求:急需心血管内科、消化内科医务人员解决管控区患者的问题。 郭旗感慨,医疗问题拖不起,等不得,“有可能只是发烧,也有可能是心梗、脑梗,晚一个小时人命就没有了,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接听所有的电话”。 “这就是医疗系统很巧妙的地方,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这一棒好像很困难,但一棒一棒接下去,患者从求救开始,一般最终都是可以得到妥善救治的。” -
封在“03网格”:网格长与城中村居民的非常26天
接到紧急通知时,周洋几乎是跑着过去的。他被上百位情绪激动的居民围住,对话持续了两个小时,现场气氛并不总是平和的。 阿梁承认周洋态度好、说话和气,很耐心地听居民们讲完所有需求。但他认为,网格长本就应该保障居民生活:“我更想要雪中送炭。” 罗松盛派人盯着9个微信群。“以前可能二十分钟才有回复,现在一分钟就有。一分钟和二十分钟在心理上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
台球厅的盒饭、红码与折叠床:我在疫情“震中”收留上百滞留者
台球厅收留了130多人后,老板董元兵不得不关上大门。但当一位刚出院的孕妇找来时,他又心软了。 田小杰向南方周末记者形容了他在朦胧中看到的场景:一个开阔的大厅摆着数十张台球桌,球桌的间隙和大厅走道里都是展开的折叠床,每张折叠床上都有人在睡觉。沙发上也躺着熟睡的人。 “每个人都有难处,我们咬着牙在挺,能帮到的人尽量帮。”董书武说。 -
广州市民在囤货时,我在超市如何备货保供?
按照日常3至5倍以上的量备货,这是番禺区近100家重点生鲜超市和生鲜电商平台收到的共同任务。因为备货充足,“没有出现(市民)因为抢不到菜而感到恐慌的情况”。 疫情期间,市民线上购物,下单便利,但物流配送是难题。“前几天货单量激增的时候,我们征用了员工的私家车、电动车去送货,配送到凌晨一两点才送完所有的订单。” 番禺在风险区域内设立多个生活物资应急保供点。保供单位派人在保供点售卖生活必需品。“这些人在里面就不出来了,和风险区外的人对接,这样居民的生活物资才能得到保障。” -
我在广州管控街道接热线:电话主要来自上班族和老人
独居老人拨打热线,问怎么突然被“封”了,是不是疫情很严重。他们不常上网,无法及时获取防疫信息。 上班族拨打热线,关心如何向公司报告社区的防控政策,这关系到他们的居家会被视为无薪事假还是带薪工假。 宠物主拨打热线,诉说人被隔离在高风险街道,但狗狗还独自被关在家里。接线员设身处地,“就想着快点把这个需求传到社区”。 -
我在广州管控区开出租:“能多接一个算一个”
“接到电话,我直接调头回家拿了些衣服就进了管控区域。”刘燕京回忆,当天司机还未集合完毕,就已经有乘客等着用车了。 老司机张振新说,当下爱心车队在管控区域实行的“司机接单—前往管控区域接病人—送往医院”的模式,是在多轮疫情的经验累积下逐渐完善的。 在得知那对老人为了乘车连午饭都没吃上后,樊惠芬向车队报告了情况后,就在医院旁边找了一家餐厅,让老板准备两份饭,“我和老板说,你用棍子把饭递给我吧”。 -
我在管控区城中村当骑手:3棒、3个电话,外卖这样送达
所有外来物资只能送到管控区卡口,再由骑手志愿者分网格进行接力式投递。第一棒是街道社区人员,第二棒是卡口的骑手,第三棒是网格内的骑手。 村外的骑手,每天要进进出出,可能带来交叉感染,而骑手接触的人员太多,影响太大。最后所有的骑手都是后滘村内居住的人,我们晚上回自己家休息。 管控区的物资配送,关键是不要长时间滞留。你这边一断,他那边就乱。假设居民中午点个外卖,到晚上才吃上,他难免产生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