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研究院院长苏伯民:我喜欢探索文物背后的奥秘

来,聆听这些守护者的故事

择一事、终一生。

择一事、终一生。

2022年6月11日是“文化和自然遗产日”,本版邀请4名文化遗产领域的工作者,回顾他们在保护和研究现场的动人瞬间,展现我国文化遗产事业取得的显著成就。

敦煌研究院院长 苏伯民

我喜欢探索文物背后的奥秘

今年,我到敦煌已经30年了。常有人问我:30年的相处,敦煌有哪些最打动你的时刻?你对敦煌怀着什么样的感情?

或许是因为理工科出身,我很少去琢磨这些感性的问题。回想起来,组成30年光阴的似乎就是一个接一个的保护项目。在别人看来,大概不够浪漫,但我对文化遗产事业的理解和坚持,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加深的。

工作中的苏伯民

如今,科技在文物保护和研究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我与文化遗产事业的结缘,就是以科研为桥梁。

我是学化学专业的,毕业后进入甘肃省地矿局中心实验室做岩矿分析。一次偶然的机会,同事向我介绍敦煌研究院,告诉我那里有国际合作项目。上世纪90年代初的中国西北,这种机会还比较少,就这样,怀着对科研的憧憬,我踏入敦煌。

然而,初到敦煌,我就被泼了一盆“凉水”。当时,敦煌研究院的仪器设备条件比较落后。我的任务是做敦煌壁画颜料变色相关研究。颜料分析需要X射线衍射仪,但院里的衍射仪性能不足,需要大量颜料样本,这必然会对壁画产生损害,很难正常开展工作。

我还能做啥?该从什么方向着手?带着这样的迷茫,在院领导的支持下,我决定“回炉再造”,攻读文物保护方向的硕士和博士。

壁画修复前后对比图

壁画为什么会产生起甲、空鼓等病害?它跟环境、材料的关系是什么?

就像医生对待患者,要先弄明白病理,才能找到最好的治病方法。我渐渐感到这里头值得研究的东西太多了,对工作也越来越感兴趣。

尤其是莫高窟第85窟修复项目,让我获益良多。以前,洞窟和壁画保护工作都是零零星星的,哪里出现问题就去哪里;很多问题的解决依赖于老专家们的经验,并未弄清背后的机制原理。经过85窟的修复,对于保护一个洞窟,要经过哪些步骤、采用怎样的研究方法,我们终于有了完整、全面的思路。从此,敦煌文物保护开始逐渐走向系统化、科学化。

莫高窟第85窟壁画修复现场

30年来,无论是保护理念、管理水平,还是科技应用、文化传播,敦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是一代代敦煌人接续奋斗的成果。每次想到自己也是接力中的一环,都会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现在,我们的团队已有300多人。利用多光谱分析等技术,已经能够实现对壁画的无接触研究和预防性保护。260多个洞窟已完成数字化,在对外展览、网络传播上发挥了很大作用。敦煌壁画内容极其丰富,如何对其中的信息进行进一步整理、提取,再分门别类地展示给大家,我们的数字化团队也正在努力。

除了自身的工作,团队还经常受邀为其他省份甚至国外的项目提供支持。

莫高窟第61窟数字化前期采集工作现场

作为一名科研工作者,我仍在探索文物背后的奥秘。敦煌壁画的矿物颜料和植物染料,包含着怎样的色彩变化规律?潮湿环境下的墓葬壁画保护,与敦煌的经验存在哪些差异?这些东西让我着迷。

作为敦煌研究院院长,我也在致力于让更多人了解敦煌、爱上敦煌。近年来,我一直在呼吁组建丝绸之路文化遗产保护国家重点实验室,进一步提升技术水平,把我们的研究拓展到一带一路。希望美丽的敦煌能够绽放出更加璀璨恒久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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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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