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诗得号是何人

细察因诗得号的诗人名单,似乎不见伟大诗人的身影,诗人如李、杜,词人如苏、辛,皆不在其内。

(本文首发于2021年5月13日《南方周末》)

责任编辑:刘小磊

北京保利2014年春季拍卖会上出现的《唐白居易先生遗象》。

古典诗歌史上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诗人因某些名篇或名句而得到别号。中唐白居易在《与元九书》中说当时有歌妓称他为“《秦中吟》《长恨歌》主”,这也许像如今称某人是某作品的作者,尚非别号。晚唐韦庄因《秦妇吟》而闻名,“时人号‘《秦妇吟》秀才’”(孙光宪《北梦琐言》卷6),就确实是因名篇而得号。唐末诗人陈德诚有句云:“建水旧传‘刘夜坐’,螺川新有‘夏江城’。”(《全唐诗》卷795)所咏之事便是刘洞、夏宝松二人因名篇而得号,正如陆游《南唐书》卷15所载:“刘洞有《夜坐》诗,夏宝松有《宿江城》诗,皆见称一时,号‘刘夜坐’、‘夏江城’云。”虽然《夜坐》仅存两句(见《全唐诗》卷741),《宿江城》也仅存六句(见《全唐诗》卷795),且二人别无其他作品传世,但两个称号倒流传至今,可见因篇得号对于诗人的名声是何等重要。

因名篇而得称号的现象在晚唐咏物诗中最为常见,例如崔珏有《和友人鸳鸯之什》,陆次云《五朝诗善鸣集》评曰:“可称‘崔鸳鸯’。”程贺有《君山》,何光远《鉴诫录》云:“程贺员外因咏《君山》得名,时人呼为‘程君山’。”郑谷有《鹧鸪》,方回《瀛奎律髓》评曰:“郑都官因此诗,俗遂称之曰‘郑鹧鸪’。”郑谷又有《燕》,《五朝诗善鸣集》评曰:“‘郑鹧鸪’又可称‘郑燕子’。”此外雍陶有《咏双白鹭》,罗隐有《牡丹花》,朱庭珍《筱园诗话》中称二人为“雍白鹭”与“罗牡丹”。

这种现象在唐以后的诗词中不绝如缕,如宋人梅尧臣有《河豚诗》,刘敞戏曰:“郑都官有《鹧鸪诗》,谓之‘郑鹧鸪’,圣俞有《河豚诗》,当呼为‘梅河豚’也。”(见李颀《古今诗话》)鲍当有《孤雁》与《贫女吟》二诗,吴聿《观林诗话》云:“鲍当有《清风集》行于世,时号‘鲍清风’。尝以《孤雁》诗上一巨公,亟称之,故又号‘鲍孤雁’。又有《贫女吟》云:……深有古意。幸不遇赏音,使有所遇,又将为‘鲍贫女’耶。”谢逸有《蝴蝶》诗三百首,《王直方诗话》云:“人呼为‘谢蝴蝶’。”宋末张炎《解连环·孤雁》词中有“写不成书,只寄得相思一点”的名句,孔克齐《至正直记》云:“人皆称之曰‘张孤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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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奎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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