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当时女性的眼睛”
三毛曾给姐妹俩买过一本有三百页空白纸的“书”,名为《我的童年》,这本儿童创作书里都是白纸,三毛让姐妹俩在白纸上画自己的童年,给自己的人生涂抹色彩。为此还定了一条规则:“一旦画上不能擦掉,只能想办法增添,可以用任何笔,可以画可以写,也可以剪贴,可以撕毁揉皱,更可以多人一起创作微缩版的人生。”
(本文首发于2021年01月07日《南方周末》)
责任编辑:刘悠翔
陈天慈两三岁时,姑姑三毛曾领她去中国台湾音乐大师李泰祥家中做客。由李泰祥作曲、三毛作词的《橄榄树》是流行音乐史上的经典。那次游玩,陈天慈与姑姑三毛留下合影——长发披肩的三毛屈膝在地,双手搂着小天慈的腰,小天慈的小手搭在姑姑肩上,俩人都甜甜地笑着。这张老照片成为散文集《我的姑姑三毛》的书封。“感觉很亲密,很温暖,亲情在彼此之间流淌。”2021年1月2日,作者陈天慈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她选用这张照片的原因。
2018年底,陈天慈萌生出书的念头,虽然她幼时常常因为三毛侄女的身份被学校老师推荐参加作文比赛,但写书对她而言是第一次。“传播三毛的作品、人生观乃至三毛文化应该由家人来完成。”陈天慈想用写作的方式来回忆和纪念姑姑。
陈天慈和三毛有同样的习惯,喜欢在晚上进行写作。忙碌完白天的工作后,写作的灵感在沉静的夜晚变得充盈而丰沛,陈天慈常常写到凌晨三四点或者睡了一会儿突然睁开眼睛,快速记下自己的想法。喜欢在三毛屋中睡觉的小天慈,曾经也常常听到三毛在深夜一边翻着稿纸一边叹息。常年写作致使三毛的背和肩颈落下毛病,小天慈用三毛收集的石头给她敲背,小小的孩子使出全身力气,可三毛依旧觉得力道不够。
三毛的母亲曾为此心疼她。“妹妹(指三毛)好不容易回来,又在想着跟《联合报》去南美洲了。她那背总是痛,偏头痛也好不了。她也总是不好好吃饭,在沙漠那种地方也没可以吃饱的东西,寄去的补品根本没动,又舍不得丢,都带回来了。”
父亲则理解她:“这孩子就是不一样,上帝给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养好这个恩赐的孩子,她不属于我们的,她有自己的路。她心里的苦不是我们能弥补的,她在我们面前的平静也是在压抑,是她的孝顺,只要她快快乐乐地活着就心满意足了。”
陈天慈关于姑姑三毛最后的记忆定格在1991年1月4日。那天她在家中背文言文,看到电视新闻里出现姑姑的照片——“很大一张,她笑得很灿烂,双手合十,微卷的头发自在地垂下,肩上还披着她喜欢的蓝绿色丝巾。”紧接着,新闻主播李四端宣布三毛于台湾荣民总医院逝世的噩耗。
姑姑的离去是陈天慈第一次经历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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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小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