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的空白还有很多”——四学者围观张爱玲

对张爱玲早年生活的了解,还有太多空白。她编过几个电影剧本,她在一个上海小报上发过两篇作品(《十八春》和《小艾》),她去过一趟温州——就知道这点事。

责任编辑:刘悠翔

张爱玲最著名的一张照片。资料图

在普通读者的印象中,关于张爱玲的各种研究著作早已汗牛充栋,但是随着新史料的挖掘、新研究方法的出现,每个时代的读者和研究者都会读出自己的张爱玲。

2020年9月,张爱玲和宋淇夫妇的通信集《张爱玲往来书信集》出版,从此张爱玲的晚年工作状态变得清晰起来。这样的例子未来也许还会有,更多的史料等着学者去开掘。同样,读者和评论家也可以不再囿于老一套的细读文本的方法,而用天马行空的新视角去阅读张爱玲。

南方周末记者采访了张爱玲研究者(止庵、张小虹)、评论家(江弱水)和作家(张怡微),听他们谈一谈各自的最新研究和阅读心得。

上海常德公寓,旧称爱丁顿公寓。1939年张爱玲与其姑姑住在这幢公寓的51室,1942年搬进65室(现为60室)。视觉中国

“看出这一点之后,我明白这个人了”

南方周末:从一开始读张爱玲,到后来读了她的这么多作品之后,你对她的评价和感想有怎样的变化?

止庵:慢慢理解就变深了,有两个特别重要之处,是后来慢慢体会到的。第一个就是她的人物都要找一个立足之地,她关心的是一个个体在这个社会上怎么活。比方说白流苏,婚姻是她的立足之地;曹七巧的财产是立足之地;然后到了《色·戒》,王佳芝可能是“他是爱我的”这么一个立足之地。

再一个就是张爱玲的文学里面有两个视点,一个是人间视点,一个是人间之上的视点。我觉得这是她有别于其他作家的特点。她对个体的所思所想,能体会得很深,站在这个人物角度去考虑;同时她又离开人物的角度,站在整个人间之上去看这个人物,就能看出种种的彻底性或者终极性。第二个视点和我们看蚂蚁一样,就是你看出人的渺小之处,她作品里面的残酷性、决绝,都是从这来的。实际上就是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不仁,不是说天地不好,而是天地没有感情,它不特别对你好。这是张爱玲特别重要的地方,也是我花一辈子精力在她身上的原因。在新文学里,只有鲁迅的一部分文学是这样的。当我看出这一点之后,我觉得自己作为一个读者,我无愧于这本书的作者了,我明白这个人了。

三岁左右的张爱玲(中)与姑姑(左)、堂侄女妞儿(右)合影。资料图

南方周末:夏志清对张爱玲的评价对你们有什么影响?你们如何评价夏志清的评价?

止庵:2020年9月14日台湾就要出张爱玲和宋淇夫妇的通信集(编者注:访谈在出版日之前),叫《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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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思考 校对:胡晓 胡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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