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 | 我的写作像考古

(本文首发于2020年7月23日《南方周末》)

责任编辑:朱又可

(图文无关)我常常把想要写的诗埋在心里,等待很长时间,让它们在潜意识的地层里自己生长,直到我终于确定要写它。 (视觉中国/图)

我希望,诗有一种深度,像深埋在地层里的那种感觉。这一点,我从考古得到了启发,其实考古这种事,我连票友都谈不上,但我就是喜欢它的那个方式。

考古动辄都在接触好几千年前甚至更早的东西,有个大轮廓上对历史和时间的感觉;就具体方式而言,考古学家和我们想象的在时间海洋里悠哉悠哉的状态完全相反,他们的工作极为艰苦、细致,具体甚至琐碎得不得了。考古学家的野外工作,就是蹲在探方里,日日夜夜,成年累月地拿着小铲子、小刷子,一点一点把古物上的尘土刷掉,慢慢让这些埋藏千百年的宝物露出来。几千年的大时间观念,必须落实到一个小毛刷子一点一点刷掉灰尘的动作上,这巨大的反差令我着迷。

我的写作方式,有点像一种诗歌考古学。我常常把想要写的诗埋在心里,等待很长时间,让它们在潜意识的地层里自己生长,直到我终于确定要写它。这样,一首诗从我原来要写的想法,到开始落到纸上,其实已经在我心里掂了无数个个儿,它的诗意被无数次推倒重来,慢慢沉到了深处,这个不动笔的写作阶段,对我来说越来越重要。它像是用人生经验去考量、去检验诗意、去铸造它。

一旦具体开始写,我都会遵从慢慢形成的三大阶段创作方式。第一个阶段,我用许多大张A4白纸,用我最好的钢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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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吴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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