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马一枪】今天的乡村精英从哪里来
我们拿什么能让那些好不容易跳出贫瘠的农村、享受到城市文明与优裕的人,冒各种危险重返这样的“险山恶水”?梁漱溟尚且不能成功,我们还能指望谁呢?
◆“使乡村再文明化” 《21世纪经济报道》7月2日,作者:秋风
“黑砖窑”事件中,有被剥夺了人身自由、被强制劳动的儿童、智障者,也有冷漠的民众。现代化带来工业化、城市化的同时,也加速了乡村文明的荒漠化。传统中国城乡之间并无太大差异,原因在于秉持儒家文化信念的精英——士绅——在城乡之间双向自由流动。士大夫群体几度在社会变乱之后的废墟上重建了社会秩序,使乡村生活再度文明化。而19世纪后期开始的工业化、城市化,则导致精英双向自由流动机制的毁损。一方面,接受过儒家教育、具有一定道德自觉意识的传统士绅逐渐消亡,另一方面,新教育体系培养的精英们大部分不再回到乡村。乡村社会几乎与外部切断了知识、道德的联系,而在自身粗陋的观念、价值中自我循环。当人们获得发财的自由的时候,人性之恶即不受约束地释放出来。
【点评者说】当人们更多从行政层面、法律层面反思山西“黑砖窑”事件时,本文则在城乡二元格局已是板上钉钉的现实语境之下,返归千年乡土中国的历史,试图从中找寻解决问题的智慧与方法。没错,只有在地方政府失效,只有在远水难解近渴的情况下,我们才会千方百计找到一种力量来制衡权力无边无际的恶,哪怕是一些“士绅”。不过,若想重建新士绅阶层,一句“精英阶层的双向流动”是万万不够的,我们拿什么能让那些好不容易跳出贫瘠的农村、享受到城市文明与优裕的人,冒各种危险重返这样的“险山恶水”?梁漱溟尚且不能成功,我们还能指望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