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镇,没人敢嘲笑艺术家“吃饱了没事干”

艺术家在乌镇的频繁出没,让一切发生在这里的“非正常行为”,都诡异地变成需要严肃对待的事

责任编辑:郑洁

 

《双眩》 卡普尔

艺术家在乌镇的频繁出没,让一切发生在这里的“非正常行为”,都诡异地变成需要严肃对待的事

一分钟带你看遍乌镇艺术展

镜与凳

阳春三月,乌镇西栅露天电影院的广场,出现了一对巨大的不锈钢凹凸镜面。

在过客看来,镜子像是从地上长出来的,好像植物钻破泥土,原因不同,逻辑一致。它们直立在广场正中央,不由分说夺去所有进入广场的视线——用“夺去”或许还太过轻巧,不如说是“吞噬”——周边有冠顶成伞的古木,有满是屋漏痕的白墙,有青灰色的砖瓦,都没得选择,这对双眩镜霸道地将它们噬进了自己的平面空间里。一镜中有无限的镜,人在镜中看自己,仿佛看到一个被困在无数层牢狱里的可怜人。

唯一没被吞噬的是地面。被双眩镜眩昏了头的乌镇游客,若有心低头看,才会发现地下有另一些不起眼的“牢狱”:古镇原先的地砖中,每隔五六块便间杂嵌着透明玻璃砖,再仔细看,没有面部的白色小人站在砖中。广场边缘的玻璃砖里只站一个人,越靠近中心人越多,整整齐齐排一队。

大部分人没看见。“这哈哈镜真大啊,”对着双眩镜咔咔拍几张照,大大咧咧踩过去。只有小部分人偶然低了头,随即发出惊讶又疑惑的声音:“这是什么?”有人猜:“是灯吧?晚上开起来一定很漂亮。”一位中年农妇小心翼翼,舍不得踩。

乌镇最西头是望津里,那儿的广场也长出了新东西。远看像一圈闪闪反光的银色大蘑菇,近看更不知道是什么了。一位晨起散步的大爷背着手,左看右看,始终不敢走进这一大圈铝圆盘之间,像怕误入什么阵法。终于他皱着眉头问了句:“这啥啊!”

在火锅、烧烤架、新式马桶等各种荒诞的回答中头晕目眩了一圈后,老爷子终于得到了“凳子”这样一个可靠而令他信服的答案,同时也狐疑地接受了这是一件艺术品的说法。我们没告诉他,这出自一位得过威尼斯建筑双年展金狮奖、普利兹克奖的日本建筑师之手,更没说出那位建筑师的名字——妹岛和世,因为老爷子很快依经验对这些凳子下了自己的判断:“太凉!”

某种程度上老爷子说得没错。如果待得更久一些,他会发现它们不仅太凉,也太烫——内凹的铝面聚拢了光的热量,面朝它俯身的一刹那会感到光烧在脸上。大爷悻悻地走开,边走边嘀咕,“艺术品!”

《悬础》 施惠

《另一水面》 妹岛和世

艺术的助产士

无论是妹岛和世,还是双眩镜的作者安尼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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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梁淑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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