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鼓手苏听汪峰的岁月里
那些年,鼓手苏的脑子里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
责任编辑:朱又可
那些年,鼓手苏的脑子里装满了十万个为什么。黄昏时分,我们走在学校体育场的跑道上,他突然问:“碧薇,我们今天的努力,最终是为了什么?我问了很多人,他们要么说升官发财,要么说房子车子、老婆孩子,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说:“你是想听我认真回答吗?”他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睛却并不看我,我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片绯红的晚霞,正孤零零地悬在天边。我想了想,说:“为了民族。”“民族?”鼓手苏蓦然转头看着我。我适时地修正了自己的表述:“更准确地说,是为了人类吧。不论能力大小,人活着,总得有基本的社会使命感吧?”
看到这里,你也许早就笑喷了,那么恭喜你,你真的已经老了。反正,那就是我们二十岁时的日常。我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琴房里,乐队的朋友四海一家,过着一种波西米亚式的生活。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在城市里游荡。有演出时,男生们不辞劳苦地把设备从四楼的排练室搬下来;没有演出时,我们就做梦,发呆,迷惘。
艺术系的鼓手苏是我们公认的鼓技第一人,但他从没有满足于自己的技艺,每当有人夸他时,他就羞涩地笑笑,用中国式的含蓄腔调说:“哪有?谢谢。”生活中,苏有着内敛的一面,不张扬,不闹腾。只有到了舞台上,鼓声才会替他说出一切。我注意到,舞台上的苏总是眉头轻锁,嘴唇紧闭,似乎在与架子鼓默默地对话,向这堆高高低低的伙计询问些什么,又像是在与自己展开内心的较量。他眼神专注,在密集的鼓点中,汗水顺着发梢连连滴落,T恤全部湿透。多年后,我看到《爆裂鼓手》,想起苏当时的样子,方才意识到电影中的鼓手和苏有某种共性,那就是对一件事情的执着。执着的初期固然有杂念相随,但愈往后,就愈是不计成败,仅仅是出于热爱,为了生命的无端泪涌——不,无端怒放。
嗯,汪峰就唱过一首歌,《怒放的生命》:“我想要怒放的生命/就像飞翔在辽阔天空/就像穿行在无边的旷野/拥有挣脱一切的力量。”这首歌我并不喜欢,觉得它表意虚浮,有用力过猛之嫌。但我承认,在那个时期,我也喜欢过汪峰的不少歌。当然,要说到对汪峰的热爱,在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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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小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