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时代对后世中国的意义
汉武帝的朝廷始终保持着巨大的开放性,不断的察举、征辟,把全国各地的人才吸纳进来。无形之中,社会上不安分的优秀领军人物,也就少了很多。同时,一些长期有效的经验在折腾中被摸索出来。几十年大范围的人口流动,留下来的印迹,是空前庞大的疆域和空前强烈的国家认同
责任编辑: 陈斌
(本文首发于2018年8月30日《南方周末》,原标题为《探索未知世界的热情 空前强烈的国家认同 汉武帝时代之于后世中国的深远意义》)
汉武帝的朝廷始终保持着巨大的开放性,不断的察举、征辟,把全国各地的人才吸纳进来。无形之中,社会上不安分的优秀领军人物,也就少了很多。同时,一些长期有效的经验在折腾中被摸索出来。几十年大范围的人口流动,留下来的印迹,是空前庞大的疆域和空前强烈的国家认同
公元前141年,十六岁的汉武帝登基,他接手的,是一个暮气沉沉的统治集团和一个青春洋溢的国家。
汉朝实行郡县与分封两种地方管理模式。各同姓诸侯王曾经野心勃勃,但经历过七国之乱的惨败,他们很清楚自己无力对抗中央,于是或者醉生梦死,或者开始在精致的文化品位中消磨人生。
朝廷直属的地方与部门,也一样慵懒懈怠。汉朝毕竟去古未远,世袭制还有相当普遍的社会认同,给予功臣的回馈,也不得不高于后世的许多王朝。老一辈的功臣故去后,他们的子孙也在朝堂上占据要津。景帝后期周亚夫之死,可以认为是勋贵子弟中最后一个优秀人物故去,后来者即使做到丞相,也不过是“无所能发明功名有著于当世者”。
而官方推崇的黄老之学以静镇之,似乎在给这一切碌碌无为提供理论依据。实际上,在大规模战乱民生凋敝之后,朝廷不多介入,充分发挥社会的自我修复功能也许不失为善策。但当人口和社会财富都积累到一定水平之后,就又不免如韩非子说的,是“以宽缓之政,治急世之民”,犹如没有马鞭与缰绳,却想驾驭悍马了。
《史记》《汉书》谈论汉景帝后期的社会景象的时候,忧心忡忡地说起社会中上层的攀比消费,豪强大族不受公权力约束的地方特权,以及生活充裕的社会底层难以宣泄的过剩精力。不必赞同他们的立场,但整个社会,确实充满了躁动不安的气氛。
这样一个时代迎来这样一位好动喜事,雄心勃勃的皇帝,立刻就爆发出可怕的能量。
察举制:推荐与考试结合
汉武帝即位之初,活得是很压抑的。开始,是奶奶窦太后当权,好容易熬到窦太后去世,母亲家族的外戚势力又迅速扩张,舅舅田蚡,成了说一不二的宰相。
制度史家引用的材料是,田蚡“荐人或起家至二千石”。一个毫无从政经验的人,田蚡会让他直接从郡守干起。秦代与汉初,郡守直接对中央负责,类似于今天的省长,东汉州成为正式行政区划后,郡守类似今天的地级市的市长,汉武帝时代,郡守则介乎两者之间。对比今天大人物的履历,这种任命有多么简单粗暴,不难体会。
至于韩安国为代表的一帮子老臣,虽然不至于这么嚣张跋扈,但一样让汉武帝不舒服。元光三年(前132年),汉武帝想借另一位外戚窦婴来敲打田蚡,让两个人当廷辩论,指望群臣表态支持窦婴一下。结果韩安国说了一大堆,大意就是:窦婴也对,田蚡也对,到底谁对,皇上您说了算吧。汉武帝气得当时走人。
怎样打造一个能充分贯彻落实自己意志的官僚体系,自然一直是汉武帝最关心的问题。
相应的制度建设,就是察举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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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柴颖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