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装小作坊闹起用工荒 老板站街找工人
与壮观的招工队伍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应者寥寥。
责任编辑:顾策 助理编辑 温翠玲
鹭江南约大街,一排服装厂的老板在春节后站街边举牌子招工。
(本文首发于2018年3月22日《南方周末》)
在鹭江南约大街上,工厂招工的人举着牌子一个挨一个整整站出一公里长。也有人将招工牌摆在路边,自己找板凳坐成一个摊位。与壮观的招工队伍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应者寥寥。
2018年3月9日,在广州鹭江南约大街上,工厂招工的人举着牌子一个挨一个整整站出一公里长。也有人将招工牌摆在路边,自己找板凳坐成一个摊位。
与壮观的招工队伍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应者寥寥。
鹭江村、康乐村是广州市海珠区政府斜对面的城中村,由于毗邻珠三角最大的布匹交易场所——广州中大布匹市场,这些城中村里聚集起数以万计的大大小小的服装加工厂。
朱成在一个招工摊位上停了下来,这家工厂为裁床师傅开出的价码为七千块。他现在是海珠区一间服装加工厂的裁床师傅,月薪固定,一般在五六千左右,包吃住。
在仔细询问了工厂的作息时间之后,朱成叹口气离开了。
他告诉南方周末记者,虽然七千块的工资看起来是比较高的,但该工厂要求从早上9点做到夜里12点甚至更晚,中间不允许休息。他在现在的工厂里虽然只拿6000块,但是中午晚上都可以休息。在心里算了一笔账之后,他觉得根本不划算。
“很多时候就是钱的问题。”一位工厂老板告诉南方周末记者,对于已经产能过剩的服装加工行业来说,本就艰难为生的工厂也很难为工人开出更高的薪水。
这是中国部分地区典型的用工困境。一边是对于工作薪酬和时间有更多要求的工人,一边是利润日渐微薄、无法匹配工人需求的低端制造业工厂。随着人力成本的上升,劳动密集型产业要么逐渐往人力成本更低的地区迁移,要么寻求转型。
留在原地的,不论工厂还是工人,都不得不挣扎求生。
被挑选的工厂
“一个都没招到。”在嘈杂的车流、人流中,金迈制衣厂的胥娟沮丧地摇摇头。
3月9日傍晚,胥娟已经在康乐中约南新街的路边坐了快一天了。她们工厂近期在赶制女装外套和连衣裙,需要车位多名,尾部和裁床各一名。在这条街长长的招工大军中,举着牌子招收的工种还有大烫、四线、电剪等。
车位、尾部、裁床、大烫等都是服装加工行业的业内名词,对应不同的工种。来找工的人大都有点相应技能。一些工种,例如朱成那样的裁床师傅或者大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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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周凡妮
彭银彪
作者做的调研相当详细,基本反映了当前广州的服装行业状况。我就是天门人,以我所知天门总共180万人,估计有100万人在广州从事服装相关产业。就那我们亲戚来说。除了一家从事电子加工,一家从事卫浴行业外。其余的20多个亲戚都是做服装产业上下游的。我们家所在的村小组,有40户左右,至少有30户左右也是做服装的。以前我们那也不是都做服装的,有做木匠的,瓦匠的,装修的,各种都有。但是因为部分人做服装挣钱了,于是大家都做转行服装了。因为做这个确实来钱快,特别是开档口。一年生意好的话,可以挣好几百万都没问题。所以每年春节回家,你会发现我们市的车都是粤A或者粤B的牌照。以前者居多,反而鄂R(天门),鄂A(武汉)的比较少,而且农村里很多人都买了比较贵的豪车,因为做生意的脸面。也因为这些做服装生意的确实都在广州或者深圳挣了钱,现在我们那边部分村里有钱的超级多,直接带动了县城的房价去年涨了1千多,到了均价5000以上。回到招工难的问题,确实很多人在经历了家庭手工作坊原始积累后,都愿意转做档口,因为做档口就是做生意,来钱可能更快。但是也可能亏,做服装是需要原始资本的,在那边一个小的档口,也要50万以上的紫金才敢做。我哥前俩年就凑了30万左右去做档口,结果全部亏掉了。现在和我妈在那边的工厂做事。他做主管,我妈做尾工。现在的车位都不愿意做长期工,是因为做零工单价更高,自己也相对自由。工厂也愿意招零工,因为工厂的订单是不固定的,有订单了可能短期需要很多人赶货,而平时又不需要很多人,为了成本的考虑,也更愿意用零工。我现在研三,11年去海珠区的大塘玩过一个月,亲戚在那开辅料厂,我就感受了那里的城中村如同一个湖北村或者天门村。广州的沙河,上冲,大中等地,我也都有去过。最后我想说,我这里有了解更多关于广州的信息,可供作者去调研,话题敏感度更强,关于广州的一些黑色产业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