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吊余光中先生
“都说‘登泰山而小天下’。到了我脚下,岂止‘小天下’,天下根本整个完全不见了!”
责任编辑:朱又可
(本文首发于2017年12月21日《南方周末》)
记得有一次,听余光中先生说到他前几年初上泰山的经验。“嗨,好不容易坐上缆车,又是人挤人,到达玉皇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入住旅社,接着就晚餐,窗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声调平缓地说着:“夜晚被褥又湿又冷,一宿不得安眠。第二天起个大早,兴冲冲地去日出峰,只见四周云海,白茫茫的一片。”他语调一转,眉头微皱说:“都说‘登泰山而小天下’。到了我脚下,岂止‘小天下’,天下根本整个完全不见了!”
诗人学者余光中先生辞世了,文化中国的殿堂上,流失了一名忠诚精警的“守夜人”,增加了一根坚实雄浑的大石柱。
记得有一次,听余先生说到他前几年初上泰山的经验。“嗨,好不容易坐上缆车,又是人挤人,到达玉皇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入住旅社,接着就晚餐,窗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他声调平缓地说着,“夜晚被褥又湿又冷,一宿不得安眠。第二天起个大早,兴冲冲地去日出峰,只见四周云海,白茫茫的一片。”他语调一转,眉头微皱说:“都说‘登泰山而小天下’。到了我脚下,岂止‘小天下’,天下根本整个完全不见了!”
现在想来,这段诙谐中带点冷涩的小故事,似乎具体而微,象征了他早年在大陆台港三地努力写作的经验,以及在南台湾西子湾度过晚年的历程。
我第一次读余先生的诗,是在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刚好手边得到一本日记式彩色年历,便把在报上读到的诗,抄在上面。记得那首诗是后来收入《莲的联想》(1964)里的《等你,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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