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动物王国

在这个动物王国里,总会有出其不意的一面,说自己是闯入者也好,客人也罢,唯有在敬畏中领受。

责任编辑:刘小磊

(本文首发于2017年10月5日《南方周末》)

8月份的东非稀树大草原上,刚看到年幼的角马在蹦跳嬉戏,转过脸去,死去的角马瞬间就招来秃鹫啃食变成白骨一堆;守在马拉河畔,却始终等不来过河的角马,导游会这样说,“这是大自然的安排,我们也无能为力”。

在这个动物王国里,总会有出其不意的一面,说自己是闯入者也好,客人也罢,唯有在敬畏中领受。

桑布鲁野生动物保护区(Samburu)的正午,又干又热,大伙儿午饭后都回到营地小屋休息去了。发源于非洲第二高峰肯尼亚山的埃瓦索恩吉罗河(Ewaso Ng'iro)就在眼前流过,这条不起眼的小河有着“冥河”之称,当它流到肯尼亚和坦桑尼亚交界处,孕育出了纳特龙盐湖(Lake Natron),湖边矗立着鸟类石化后的木乃伊,因景象诡异逐渐为世人所知。我沿着河边漫步,晴空下一派祥和,忽然六头大象在对岸的树林里转悠出来,慢悠悠走到河边饮水,一看就是一家子,有大有小,喝足水后,还用鼻子吸取泥巴往身上喷洒,像是玩耍实则降温护肤。我赶紧叫同伴出来看,这一喊把小木屋里休息的人都忽喇喇地喊出来了,大家抄着长枪短炮,操着各种语言,围观的热闹打破了一刻前的宁静。

埃瓦索恩吉罗河畔偶遇大象家族。(杨嘉敏/图)

看到大象一家子,标志着我这趟肯尼亚动物追踪之旅的开始,随后的几天,在这个动物王国里,大自然总以出其不意的一面示人,说我们是闯入者也好,客人也好,唯有在敬畏中领受。

非洲动物追踪之旅有个专用的英语名词“Safari”,源自斯瓦希里语中“旅行”一词。19世纪晚期,英国贵族借用来专指“狩猎旅行”,他们“在精致的帐篷里睡觉,太阳初升时出去打猎,午间席地而坐品尝美食佳肴,下午再来一场骑马或徒步,黄昏对着夕阳把酒言欢,晚间点燃炭火炉边夜话”,凯伦·布里克森的《走出非洲》和另一位女作家柏瑞尔·马卡姆的《夜航西飞》都对这种Safari做了详尽描述。到了今天,狩猎已被限制在极少数人的范围内,Safari也就变成了旅行者坐车追踪动物的旅程。

博格利亚湖是东非大裂谷中的一个碳酸钙湖,湖边栖息着数以百万计的火烈鸟。(许群路/图)

当成群的火烈鸟扑腾飞起时,仿佛空中撒了一片粉红的云霞。(许群路/图)

荒原夜

下午四点,阳光没那么毒,大小兽类也午休完毕,我们乘车出发追踪动物去。桑布鲁野生动物保护区位于肯尼亚的中北部,面积165平方公里,这里气候干燥,以沙化土壤为主。车过处,卷起阵阵沙尘。随着日影西斜,我们的Safari也渐渐进入佳境,不但看到了肯尼亚北部独有的羚羊、非洲瞪羚、细纹斑马、网纹长颈鹿,还看到了Big Five(非洲五霸,指豹、象、狮、水牛、犀牛)中的狮子、金钱豹,当然少不了大象。

桑布鲁独有的网纹长颈鹿,无论长啥样的长颈鹿,永远一派气定神闲。(许群路/图)

大象一直被认为是有智慧和有感情的动物,美国科罗拉多州立大学的一位在读博士生就曾经在桑布鲁拍下非常珍贵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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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小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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