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昆:虎口遐想三十年
艺术,我打小就“拳打脚踢”地酷爱。那时候,我忙活着哪:演话剧、朗诵、吹笛子、打扬琴、拉手风琴、跳舞、唱歌,学校里演出六个节目,我能上四回台,弄得在学校里当老师的爸爸看着我直糊涂,他说:“你算干嘛的?”
责任编辑:刘小磊
艺术,我打小就“拳打脚踢”地酷爱。那时候,我忙活着哪:演话剧、朗诵、吹笛子、打扬琴、拉手风琴、跳舞、唱歌,学校里演出六个节目,我能上四回台,弄得在学校里当老师的爸爸看着我直糊涂,他说:“你算干嘛的?”
可是直到说上相声以前,总感到没有出头之日。我总结经验:不是我不行,是我没遇见贵人。
我有贵人相助的艺术人生,是从与师胜杰一起合作说相声开始。打那时起,人生命运的天平就一直往我这边倾斜着。马季选我进了北京,李文华屈尊与我合作,春节晚会挑我当了个“始作俑者”,唐杰忠接班李文华……反正,特顺。但是1986年,一件事发生了,这件事不只是上天对我人生命运的眷顾,更是老天爷“护犊子”般地对我偏心眼儿,就是疼我。应了相声《虎口遐想》那句话:你说攀登珠穆朗玛峰后边儿跟一大老虎,是不是是个人就上得去啊?
那一年,我认识了大作家谌容。她的《人到中年》把多少老年的、青年的读者看得痛哭流涕。可是,谌容老师对我说:“我还有能逗得你死去活来的小说呢!”于是,我读了她的《减去十岁》。嘿,那绝对是篇相声结构的小说。
我去谌容老师家,是和陈佩斯一起去的,我们准备相约一起向大作家取取经,谈谈喜剧,接受指导,争取捞点儿“干货”回来搞创作。也别说,听说我们两个过来,这在他们家也成了件大事。谌容的两个儿子,早早就到妈妈家等我们了。从打一进门,我和陈佩斯想与大作家“取经交流”的伟大计划就泡汤了。因为在基层单位工会搞宣传的小儿子太喜欢陈佩斯了,他努力地与陈佩斯交谈,介绍他全部的表演技能和伟大的喜剧抱负,三个小时几乎没停嘴,弄得最不愿意搞关系的陈佩斯终于碍着谌容老师的面子答应,怎么着也得给这位小儿子在他的电影里找个“群众甲”“群众乙”演演。而我,早让谌容的大儿子揪到一边劝我:“我妈那小说不是相声,她那个太文学,离胡同太远,你得听我的小说,我有写专门研究耗子的,有老太太娶小伙子的,有掉老虎洞里和老虎聊天的……”把我都听晕了!我们在谌容老师家里的三个小时,妈妈没说上几句话,全被儿子们抢占了“高地”。
但是,这三个小时,我和陈佩斯却都成了大赢家。陈佩斯带走了一个未来的喜剧明星——梁天,而我得到了一个以后为全中国人民制造了那么多欢笑的合作者——梁左。
第二天,梁左给我拿来了他的手稿《虎口余生》。多好的喜剧小说,把我看哭了!
我太激动了,我特敏感地意识到我人生道路上又一位相助的贵人出现了。我一边反复地读他的小说,一边在心底唱“呼儿嗨哟……”
我曾经读过老舍的讽刺小说《取钱》。老舍讽刺中国银行职员那慵懒拖沓的作风,一开头就是:“我告诉你,二哥,中国人是伟大的。就拿银行说吧,二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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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周凡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