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多元文化打了半个世纪, 我不想再挑起任何辩论”
人类的角色早已存在,人类的性格也是。但是没人知道如何去描写,甚至不知道怎样去认知人的不同个性,除了莎士比亚。
责任编辑:李宏宇 朱晓佳
(本文首发于2017年6月22日《南方周末》,原标题为《“和多元文化打了半个世纪, 我不想再挑起任何辩论” 专访耶鲁大学教授哈罗德·布鲁姆》)
尽管讨论政治可能有助我们理解和欣赏但丁、埃斯库罗斯、歌德、陀思妥耶夫斯基或李白,但这有什么意义?
政治问题不会像莎士比亚那样长存。
人类的角色早已存在,人类的性格也是。但是没人知道如何去描写,甚至不知道怎样去认知人的不同个性,除了莎士比亚。
——哈罗德·布鲁姆
87岁的哈罗德·布鲁姆(Harold Bloom)住在纽黑文镇一条安静小街边的一栋别墅里,他已经许久不出门见人了,出门往往就是到医院做手术。但他还给学生上课,通过Skype。他搬到一楼来住了,用扶手椅在房间里慢慢地移动。他吃了一块饼干,喝了一口水后,颤抖的手好不容易才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但是他眼睛仍然放射出睿智的光芒。
哈罗德·布鲁姆,美国著名文学批评家,刚刚出版了第46本著作《福斯塔夫》。这是他的“莎士比亚笔下的人物个性丛书”的第一本。这套丛书第一批共有5本,布鲁姆口授,助手协助,以每半年一本的速度写作和出版。
早在1973年,43岁的布鲁姆在美国出版了《影响的焦虑》(The Anxiety of Influence),引起欧洲文学评论界的高度关注,“一本薄薄的书震动了所有人的神经”,一举奠定了他西方文坛批评大家的地位。他独树一帜的“诗的误读”理论,成为很多人运用的思想谱系。布鲁姆发现,后代作家总是无法避免前代经典作家的影响所带来的焦虑,他断言弗洛伊德所谓的俄狄浦斯情结,其实是对哈姆雷特情结的有意误读。
1994年他的《西方正典》(The Western Canon)收入了从但丁、莎士比亚、塞万提斯到贝克特的26位西方作家,这部五百多页的厚书,其实是他为文学经典唱挽歌。因为经典书没有人读了。他在《西方正典》中预言,文学在经历神权时代、贵族时代、民主时代之后,有一个混乱时代,然后重新开启一个神权时代。
布鲁姆一生打过四次笔仗。第一次是反对“新批评主义”,第二次反对解构主义,第三次是反对女权主义,第四次是反对哈利·波特文学。因为挑起一次次的论争,他被称为“抬杠批评家”。但是,四次战争他都失败了。他现在不想跟任何人打仗。
为什么反对哈利·波特文学和斯蒂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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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吴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