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殖场弥漫耐药菌

在拥挤的养殖场中，确实需要给牲畜施用抗生素，因为饲养环境让它们很容易生病。（环球科学供图/图）

抗生素在养殖场的使用比在人类中的使用更泛滥，这或许是造成耐药菌泛滥的最大原因。最新研究显示，耐药基因在养殖场中传播的广度和速度都远远超出了科学家的预料。养殖产业界认为，科学家对耐药细菌的担忧被夸大了，而科学家则认为这些养殖公司正在危害公众健康。

这个气味刺鼻的拥挤猪圈所在的养殖场，位于美国印第安纳州的法兰克福镇，这是一座距离印第安纳波利斯西北45英里（约72千米）的寂静农业小镇。这个养殖场每年大约会饲养3万头猪。养殖场的主人——迈克·比尔德（Mike Beard）正站在我身旁。

然而，这些猪并不属于比尔德，它们属于一个名为“TDM养殖场”（TDM Farms）的生猪养殖公司。比尔德与他们签订了生猪饲养合同，他帮公司将14天刚断奶的小猪仔饲养到6个月大后，就用卡车把它们运到肉类加工厂，变成人们餐桌上的猪排、香肠和里脊。这个12×60米的猪圈饲养了1100头猪。比尔德向我解释，由于公司支付给他的费用是按照他所提供的场地大小来计算，而不是饲养生猪的数量来计算，“所以对于公司来说，饲养生猪的数量越多，成本越低。”那天傍晚7点半，拖货车还会送来400头小猪仔。比尔德将给它们喂食TDM批准的含有抗生素的饲料，只有这样它们才能在这个遍地屎尿的拥挤养殖场健康长大。由于抗生素不仅能抑制饲养动物的食欲，还能促进其快速生长，所以抗生素的使用早已是产业化养殖场的一贯做法。

但这一做法有个可怕的弊端，这也是我不太愿意触碰这些猪的原因之一。抗生素似乎正将无辜的养殖场动物变成制造疾病的工厂。这些动物成为了致命微生物的源头，例如对甲氧西林（methicillin）具有耐药性的金黄葡萄球菌，即MRSA，它对多种主要的抗生素都具有耐药性，已经给医护人员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起初，这些药物在养殖场中或许还可以发挥作用，但部分具有耐药基因的微生物存活下来并将耐药性传给更多细菌。最新研究显示，赋予细菌耐药性的DNA片段很容易在不同菌株中流通，这一发现令人担忧。科学家仅仅开车跟在运送鸡的卡车后，就能在他们车里的空气中采集到具有耐药性的微生物。

这一新发现让原本就担心抗生素耐药性的科学家更加忧心忡忡：在养殖场中，抗生素的大量使用正在瓦解我们治疗细菌感染的能力，而这是人类最了不起的医学进步之一。科学家认为，这一最新研究显示，细菌的耐药性的传播范围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广泛。该发现也进一步证实了养殖场的耐药细菌与人类餐桌上出现的耐药细菌之间的联系。仅2014一年，制药公司就售出了九千多吨医用抗生素，用于肉用动物的养殖，这比用于人类的抗生素多三倍。

然而，农业界则认为这些担忧被过分夸大了。美国动物卫生研究所是一个代表兽用医药公司的商业联盟，负责科学和国际事务的副总裁理查德·卡内瓦莱（Rich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