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记柏桦】抒情的同志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在那时候比较熟悉的朋友圈子里,柏桦是以急躁著名的,所以,当他满头兴奋爬上楼,进入屋里,他第一句话总是像以往一样迫不及待地表白:“我现在真的不急躁了!”
责任编辑:朱又可
谋生成了个人活动的最显著主题
大约在1988年夏天,暑假的时候,因为那时候我与万夏一起在从事最早的畅销书稿贩卖生意,所以我没有离开川大。某日中午,在我一个人住的研究生宿舍新一舍一单元201,我正坐在小阳台喝茶,忽然楼下有一个很兴奋、急促的声音叫我,我伸头一看,原来是自川大研究生退学一年多的柏桦。跟他一起来的是贵州人郑单衣。
在那时候比较熟悉的朋友圈子里,柏桦是以急躁著名的,所以,当他满头兴奋爬上楼,进入屋里,他第一句话总是像以往一样迫不及待地表白:“我现在真的不急躁了!”坐定,我问他这是从哪里来,因为我记得1987年初他退学后是去了南京,在当时的南京林学院工作。他答:早就不在南京了,本次是从海南来。海南的开放大热潮如何疯狂得不得了,他又如何终于解脱了与前妻C女士的婚姻,最重要的是,他从挎包里拿出来一册打印的稿纸,很得意地说,他的回忆录已经写出来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第一本回忆录的情景。
据我记忆,柏桦的回忆录在手稿阶段,他自己也并无固定的书名,他说他很犹豫于几个书名之间:《左边》《毛泽东时代的抒情诗人》,甚至某次喝茶时他还说过“干脆叫《说吧,记忆》”。柏桦毕竟是1950年代生人,比我们一般当时先锋诗歌的活跃分子要大平均5岁左右,因此,我们那时候还根本不能意识到那正是一个所谓先锋诗歌从地下来到地上的时期。相反,我们当时反而嘲笑他,一个人四十几岁就写完回忆录是不是很可笑。
严格说来,柏桦在整个1980年代和1990年代都很强烈地标榜自己的时代特征,这是一件殊为怪诞的事情。然而,这正是他多年来自我诠释的一个支点。他走上诗歌道路,是在广州外语学院读书期间,据他自己说,他学生时代的创作曾受到当时在广外执教的梁宗岱先生的嘉许,而他与当时广州学生现代派诗歌小团体的领袖如吴少秋等往来甚多。不过,他最初受到的诗歌教育肯定不是郭沫若、郭小川,甚至不是徐志摩、戴望舒,而是基于欧美现代主义诗歌作品的阅读,如T.S.艾略特、迪兰&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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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小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