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苍穹下】宰年猪

。吃的是杀猪菜,喝烧酒,扯谈,从一头猪谈起,最后谈到美国的白宫,面红耳赤争了起来,好像奥巴马就坐在对面,正吃着杀猪菜。

责任编辑:朱又可

鸡叫三声,二叔已经起床了。天边还稀稀地挂着几颗星,弦月西悬,天冷得要命,推开门,寒风倒灌,人忍不住地打几个冷噤。天尚未亮,灰白色的小路像条冻僵的蛇,伸向远方。草上沾满了露水,接二连三的鸡狗吠叫声,在丘陵地带绵延不绝。宰猪一般都在水车,有时上洪庄、枫树,最远的是去下游的清江。清江最远,要走好远,二叔不愿意去。

杀猪匠都有自己的家伙,竹篓里背着肉钩、剔骨刀、细铁铳棍、榔头、麻绳、磨刀石。杀猪要用大澡桶褪毛,澡桶都是主人家自己备。这是行规。

有时杀完一口猪天还没有亮。一般主人自己留一边猪肉,另一边卖给二叔。二叔在水车有肉铺。杀猪多了,身上总有一股洗不掉的猪屎气味。二叔说这是匠气。不用洗,洗掉了,猪就不怕你了。杀猪也得有杀气,一口三百来斤重的猪,要把它从猪圈里赶到堂屋的“刑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水车杀猪都在堂屋杀,满堂红,图个吉利。

四五条大汉,前头两人拖猪耳朵,后头两人提猪尾巴。猪嗷嗷地叫,声大得瓦片都要掀起来。它知道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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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佳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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