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痖弦
2007年,《南都周刊》举办了一个新诗九十周年十大诗人的评选,作为提名人之一,我提出的名单当中有过半数当选了,然而有两人的落选令我耿耿于怀:鲁迅和痖弦。
责任编辑:朱又可
2007年,《南都周刊》举办了一个新诗九十周年十大诗人的评选,作为提名人之一,我提出的名单当中有过半数当选了,然而有两人的落选令我耿耿于怀:鲁迅和痖弦。
痖弦是知鲁迅为大诗人的,他读懂了《野草》的虚无与悲悯。痖弦也是虚无与悲悯的承担者,较鲁迅尤为自觉,浓墨重彩琳琅满目地立其情、遣其怀,而且,在痖弦写作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之交,有这样的自觉又有这样的猛力的,华语诗中相对应的只有远在西北僻地的诗人昌耀。
好诗往往生于绝境,从“在岛屿写作”纪录片《如歌的行板》中痖弦的自述可知:他来台后驻台南成功大学,离家的新兵们闹营、自杀比比皆是,但诗人想家则选择了拉二胡——拉着拉着就想起了故乡流民所唱的“莲花落”,就想到了写诗。
诗出现在人生的绝境,初时也许仅仅是自我治疗、自我保存的救命稻草,但当诗人的自觉爆发之后,它便以高度浓缩的字词挺身而抗衡一个时代的荒芜,就像敦煌戈壁当中的画图,它非绚丽、丰盛至气象大千不可,痖弦亦如是,而且他熟悉戈壁之荒芜,从中摄取同代诗人未敢大口呼吸的凛冽寒气。
痖弦的魅力根植于这种种矛盾:目击残酷的家国命运带来的虚无,成为其新奇诗风下面沉甸甸的坠子,牵引他诗才的飞行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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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Em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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