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电影院，电影好自由 走进美术馆的蔡明亮

“我已经摆脱了束缚，我觉得我能够拍一部电影是非常神秘的事情，”蔡明亮对南方周末记者说，“当电影是个艺术创作的时候，你就不用急了。”

《郊游》放映到一半，有观众进来，劈头问：“演到高丽菜吗？”

李康生用枕头“闷死”一颗画着女人脸的高丽菜，再把它撕烂、咬碎、狼吞虎咽，最后大哭——这段气氛如同压抑的风暴、长达14分钟、一气到底的长镜头成了电影《郊游》的名段，以至于有观众专门就看这一段。

“我的电影，你要怎么看都没有关系。”蔡明亮哈哈大笑。2015年7月17日，他把电影搬进了广东时代美术馆，展览持续七周。

展览主厅一分为二。靠里的部分贴满层叠的黑纸，如同洞穴，大屏幕用于播放影片，地上是“高丽菜田”：散布着高丽菜图案的坐垫。靠外的部分布置成全白，若干处投影循环播放《郊游》中没有完全展示的长镜头；大小不一的屏幕是揉皱的白纸，长镜头因此有了不同的质感。“可以摸，只要不撕破就好。”蔡明亮鼓励那些小心翼翼的观众。

旁边的“观云厅”和“卧厅”，地上横七竖八铺着白色软垫，《郊游》循环放映，观众可以躺着看。“我让你躺着看，你就躺着看；你也可以换个厅坐着看。银幕多大由我来决定，几个银幕在一个空间，也由我来决定，你可以不服气，这是我的方式。”蔡明亮对南方周末记者说，“我想改变观众。”

这是蔡明亮的电影第一次在大陆放映。“中国有十几亿人口，但有没有十万人看过我的电影我都很怀疑——关键是，这十万人怎么看？”蔡明亮笑。他当然反对观众看盗版，也不喜欢他们看DVD。

欢迎到美术馆睡觉

蔡明亮知道，开幕热闹过后，有一段时间很冷。第二天，观众就明显少了很多。他不急。

2015年7月18日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