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力和技能创造的复杂生命
剧作家汤姆· 斯托帕德说:“没有想象力的技能只是一门手艺,会带 给我们很多有用的物件,比如柳条编织的野餐篮子,而不具备技能的想象力呈现给我们的是现代艺术。”钟表算是技能与想象力融合的物件,尤其是那些既实际又很难凭空想象的复杂功能和技艺。
剧作家汤姆· 斯托帕德说:“没有想象力的技能只是一门手艺,会带 给我们很多有用的物件,比如柳条编织的野餐篮子,而不具备技能的想象力呈现给我们的是现代艺术。”钟表算是技能与想象力融合的物件,尤其是那些既实际又很难凭空想象的复杂功能和技艺。
问表是极具情怀的表现之一,它的妙用曾衍生为一种“极富便利性的趣味”,它让身处怀表时代的绅士无需将怀表从马甲中取出就能听声获取时间,包括《基督山伯爵》在内的一些文学作品里,都曾描写过问表在黑暗中报时的情节。如今这种趣味虽然不再是刚需,但珍稀依旧。宝玑是在三问领域颇有建树的品牌,毕竟1783年宝玑先生(Abraham- Louis Breguet)发明了问表专用的打簧游丝,进而改变了问表的结构。今年宝玑的制表师又以 Tradition 7087 传世系列腕表为三问报时表融入新的创意,他们运用仿真法首先合成了大约 1000 种声音,并依据心理声学标准进行分类。经过对这些声音的反复聆听和评估,最终确定了两个目标音色,以期借助现代和声及调音技术改变报时表的音感,从机械构造上再现原声。这一设计理念决定了该款腕表在各个方面的制作选择,决定了部件形状的创新方向,也决定了所选的装饰材料。
在萨克雷的《名利场》中,奥多 (o’dowd)太太曾描述其问表报时发出的声响听起来和教堂的钟声一样,这样的效果不难实现。一般来说,问表采用双音锤打击音簧,不同音调区分小时与分钟,两个音锤让音色变化的组合数以倍计。今年,芝柏表的三金桥陀飞轮三问腕表对腕表组件的位置进行了重新安排。两个音簧正对18k金表圈内侧的设计以及音锤便于以校准的频率定期调节,发出和谐的音波,摆脱平时因过于紧贴皮肤而产生轻松吸收音波的密度,影响音质。除此之外,蓝宝石玻璃底壳经过加工形成音响乐器特有的弧度,实现了声音回响范围的最大化。
在腕表装饰方面,马赛克拼图工艺是近几年比较受推崇的技法。以小块彩色玻璃片制作的大型墙面可以说是早期基督教艺术的创造,就建筑美学的角度,镶嵌画之于早期基督教堂的意义和雕塑之于希腊神殿的意义差不多。这种技艺在希腊人和罗马人手中得以完善,但在异教的建筑中只限于在地板上作装饰。异教和基督教两种马赛克镶嵌画在审美上的根本区别在于材料,前者用小块天然大理石而后者用彩色玻璃。如今,制表师把这种古老的技法用在表盘的装饰上,因为尺寸的微缩,在制作中需要把材料制作得又薄又小,所以大理石和玻璃是绝对不能胜任的,虽然这种工艺腕表的价格都不菲,但受尺寸所限,色彩丰富的宝石万万用不得。此次,雅克德罗则选择了鹌鹑蛋壳。技师们将蛋壳切成大小不一的小碎块,从白到黑选择了多于四种颜色梯度的蛋壳马赛克,在表盘上呈现了一幅水墨山水画的视觉效果。
东瀛赤铜 (shakudō)被宝珀带进了高级制表的目录。赤铜原产于日本,是一种主要由铜和金两种材质构成的合金。根据其成分和质地的不同,合金呈现出介于蓝黑之间的暗绿色泽。合金的黑绿色泽源自一种被称为钝化处理的工序,完成这道工序需要使用一种溶液。这种溶液由乙酸铜(绿灰色)构成,传统上一直由日本制造,在日语中被称为 rokushō。随着 rokushō 溶液运用比例的增加,合金的黑色光泽会逐渐变深并呈现出更加浓郁的色泽。历史上,赤铜一直和其他材料一同被用于制作 长剑和珠宝等器物。此次推出的腕表表盘饰有象头神格涅什(Ganesh)的画像,对于印度教徒来说,象头神是打破一切障碍之神,也是智慧、才识和审慎之神,同时是教育学术方面的领袖。表盘上位于印度教图案中心的一枚手工雕刻的黄金宝座就足以说明这一点。此外,大马士革镶金工艺要求先在表盘盘面雕出细牙螺纹,到达这个效果首先要将软金属(此处使用的是黄金)注入凹槽,再精雕细琢地将内充金属锤击到位,最后才能在上面进行手工雕刻。 Villeret 腕表的这一系列包含至少四种不同表款,将赤铜、雕刻和大马士革镶金工艺融于一身。每位制表师的不同技艺使这些作品之间会有细微差别,也使得每一款腕表都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品。
除了传统材质,那些为腕表特别“炮制” 的新材质也是应接不暇。去年刚刚推出了灰色陶瓷的雷达表,今年又推出了巧克力色陶瓷和等 离子高科技陶瓷。等离子高科技陶瓷是对白色高科技陶瓷组件进行了等离子处理。在温度高达 20000摄氏度的特殊设计熔炉中,等离子体柱激活的气体渗入高科技陶瓷,永久改变了高科技陶瓷表面的分子结构。当陶瓷本身的温度达到900 摄氏度时,其颜色发生变化,逐渐散发出一种暖灰色金属光泽。虽然陶瓷表面的颜色在处理过程中发生变化,但效果是永久的,还保有了其原有的硬度、不易磨损、轻盈和低过敏性等特点。对陶瓷的处理不仅能改变色泽还能改变密度。 得益于超轻氮化硅陶瓷表身以及带有铝制桥板的机芯,皓星系列Si3N4腕表实现了前所未有的轻盈。宇舶表是碳纤维材质的开拓者,不仅可 实现自行生产碳纤维,同样在色泽上实现了更多可能。全新Texalium实为镀铝碳纤维,在Big Bang Unico“独立意大利”腕表中表现为灰色和蓝色两种颜色,内部搭载了宇舶表自主制造的UNICO机芯 。而在另一款法拉利主题腕表上,品牌研发团队耗时六个月,打造出了复合材质表圈的层次结构——首次让金属均匀附着于碳纤维材质之上。
在珍稀技艺和独创材质之外,机械玩味是机械表有别于石英表甚至是当下新兴的smart watch的重要原因。在远离主展区的the palace,Arnold & Son 推出的golden wheel 从18世纪的怀表中获得灵感,用一根指针和三个转动的小时盘显示时间,表盘的运作像俯视 舞会现场一样,相邻圈圈内的舞者在规定的韵律里交换伴侣。就像雅克德罗的报时鸟三问腕表、艾美表的漂移指针,这些腕表以不曾想到 的方式运行。
“从机械手表实现万年历复杂功能之日起,聪明的手表(smart watch)就诞生了,双发条盒能提供的7日动力储存能力也比apple watch 的18小时长多了。”这是亨利慕时首席执行官爱德华·梅朗(Edouard Meylan)的见解。的确,看着机械流畅的运作和机芯的跃动,仿佛那也是生命的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