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戏眼】正面撞上大岛渚
当年在电影节遇到大岛渚时,他也才61岁,不算老。从网上看到他去世前最后的一句话是:“我要喝酒。”这一下子让我有点想不起来,19年前在塞萨洛尼基的那家餐馆里,他喝酒了吗?
责任编辑:朱又可
那是1994年,《冬春的日子》参加完年初的鹿特丹电影节和柏林电影节之后,又受邀参加了希腊的塞萨洛尼基电影节。一开始只有我一个中国人,我的感觉不只电影节上只有我一个中国人,更像是整个塞萨洛尼基只有我一个中国人,好吧,更甚至连一个亚洲面孔都很少见。唯一与我说话和照顾我的人是一个印度老太太Aluna,她后来开创了印度德里亚洲电影节,当时她在那里当评委。后来吴念真来了,也是一个人,我们就像是火星撞了地球,干柴遇见了烈火。他身上带有台湾电影节中心的生活补助,一天一百多美元,属于土豪级别。我就跟着他到处吃喝,听他讲台式黄段子,那一年我26岁。
另外一个亚洲面孔就有点吓人了。我一到电影节就被告知过几天大岛渚要来,我一时恍惚了一下,大岛渚?他还活着吗?他不是已经在历史书里了吗?第一次看到他的《感官王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应该是1986年左右吧。英国教师Tony Rayns神秘地组织我们学生观看这部让人瞠目结舌的电影,随后大岛渚的电影就成为我们必追的电影。从黑白片《青春残酷物语》《日本夜与雾》到毕业后自己追看的《少年》《仪式》《绞刑》《圣诞快乐,劳伦斯》等等,现在想起来,可能是许多影片粗粝的黑白影像,可能是因为当时的青春年少,并没有过多在意这些影片的出品年份,抑或是因为中国的特殊原因,等到这些影片,哪怕是很新的影片,以盗版碟的形式流入黑市也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所以等我们看到的时候,已然觉得这些影片是来自久远的历史里的,而大岛渚这个名字也很早就在历史里了。他是不可能以活着的身体出现在我的面前的。
大岛渚来的那天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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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小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