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民:“我们要蹦起来做点事”
舞者蔡铭元念念不忘2000年在雅典一个古剧场跳《流浪者之歌》。“万神庙就在你的上方,你好像真的在跟神跳舞。那一天的星星很美,在剧场,抬头看到的是黑麻麻一片,现在可以看到月亮星星。”
责任编辑:袁蕾
我的舞到最后是要蒸发掉的,我走了之后,舞怎么跳?可能和今天的不一样,可是不要紧,还是有一个艺术团体在跟社会讲话。我在意的是整个生态。——林怀民
林怀民终于放心。2015年1月,云门舞集进入搬家季,到3月,云门的120个人将全部搬进淡水新址。这是头一回,云门的全部人马聚拢在同一个屋檐下工作。过去条件吃紧,舞者和行政人员分散在台北、八里两地。
2014年11月10日,火灾后新建的云门剧场落成仪式举办。下午活动结束,天气晴朗和煦,林怀民看着淡水居民牵着手走在走廊下,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可以的”。
“云门第一天出来,就不只是一个艺术团体,好像有一个人很爱编舞,他需要一个平台。我就希望跟社会有一个关联。”林怀民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2014年11月20日,首演第二天,台北“国家戏剧院”的露台上,林怀民席地而坐。75岁,花白头发,照常一件黑色圆领T恤,领口已经磨出几个小洞。
不时有台湾本地观众和大陆游客路过,猛然停住:“这不是林大师吗?我在杭州看过你的舞,西湖边上!”林怀民直起身来大声道谢:“好好玩哦!”
云门舞集的观众向来不吝表达热情。此前半个月,云门分别在广州和香港演出《松烟》和《稻禾》,场面类似。《松烟》演后谈,一位观众拿起话筒,刚起头就哽咽。林怀民站在台上面向她,静静等她哭完。
观众哭是常态。就连在台湾南部农村的户外演出,都有老太太跑来哭:“你们在跳什么我从头到尾都看不懂,可是我好感动。”
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现代舞这种精英艺术,能把乡下老太太看哭?
林怀民摊开双手:“我从来不觉得我在编现代舞。你们自己要设框也没有办法啊。云门的作品去大陆没有什么问题,去欧洲也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到乡下就会有问题?”
十年前开始,林怀民常常遭遇的是另一个问题:有没有找到接班人?
“如果说到接班人,你不觉得英国的查尔斯王子可怜吗?”林怀民对南方周末记者笑道。
1999年,云门舞集里分出新的一支,成立了云门2,他们有自己的编舞家、舞者和训练方式,跳什么、怎么跳,林怀民一概不管,任其自由发挥。
“到时候谁可以做,是董事会决定。舞者越多越好,编舞者越多越好,观众也越多越好。我的舞到最后是要蒸发掉的,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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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编辑:瓦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