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本然之天·传承
一场关于音乐的讨论,从传统出发,触角延伸向未来。本期,我们邀请国际著名作曲家谭盾、 跨界创作人查可欣、 一汽-大众奥迪销售事业部公关总监卢敏捷,共同阐释音乐的多种可能性。
一场关于音乐的讨论,从传统出发,触角延伸向未来。本期,我们邀请国际著名作曲家谭盾、 跨界创作人查可欣、 一汽-大众奥迪销售事业部公关总监卢敏捷,共同阐释音乐的多种可能性。
思想领袖
谭盾 历史是创新的动力
谭盾 国际著名作曲家、指挥家,作品覆盖交响乐、歌剧、室内乐、电影音乐、多媒体跨界音乐等领域。曾荣获奥迪卡最佳原创音乐奖、格莱美大奖、格文美尔大奖、巴赫奖,被《纽约时报》评为“国际乐坛最重要的十位音乐家”,并被世界十大中文媒体被评为“影响世界的十位华人”。
谭盾给人的印象总是行色匆匆。9月初,他经过广州,聆听了一场由一汽-大众奥迪带来的夏季音乐周广州分会场爵士主题的音乐会。“什么是爵士?”现场的记者一直在追问,潜台词,是这位中国土生土长、同时浸淫在西方现代音乐体系中的大师无所不知,事实上,谭盾的回答也着实幽默:“爵士就是你觉得是。”那大概就是一种最好的爵士感觉:“自在、自由、随心、随意”,奏的人“觉得是”,听的人也“觉得是”,这种大家都“觉得是”的互动与即兴。
在开幕式活动现场,当天的演出嘉宾、著名爵士女歌手Diana Krall和谭盾闲聊。话题涵盖她的家乡、亲情、孩子,最后,Diana主动询问谭盾:“《卧虎藏龙》之后,您最近的创作主题是什么?”谭盾的回答是亲情。他解释,这种亲情并非局限于一家三口,在谭盾的视野里,血脉中的传统、文化范畴上的关联,也属于亲情的一种。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他的兴趣点,永远致力于传承与改造经典之美,重新构建音乐的传统。末了,Diana回答:“亲情好,亲情才是人生。”
拯救女书计划
2012年,第十四届中国上海国际艺术节演出交易会上,一部新的作品刚一亮相,便引发了轰动。它不仅获得了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官员的认可,布拉格之春艺术节、赫尔辛基艺术节和奥克兰艺术节等15家国际知名艺术机构也当场向其发出邀请意向。这部作品的全称是《微电影交响诗:女书》(后文简称《女书》),因为这部作品,谭盾多了两个身份:“女书习俗申遗大使”和“女书文化艺术传承大使”。
这些年,谭盾最花心力的领域,是投身了一场抢救非物质文化遗产:女书的“保卫战”。2013年下半年,这部由谭盾耗费五年心血创作的音乐作品,终于要在上海艺术节上迎来它的全国首演。
“女书”一词,顾名思义,是母亲、女儿、姐妹间口传心授的纪录。上一次听说这个名词,还是李冰冰和全智贤在《雪花秘扇》中的演出。女书是中国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仅在湖南省江永县上江圩一带的妇女中传承使用,是世界范围内女性文字仅存的硕果。“女书是一座女性文化的纪念碑,是女性声音的纪念碑,也是最为温柔、坚韧的亲情。”谭盾说。中国历代,女子的政治功绩鲜少收录于正史,更无论日常生活中的女性书写。谭盾想将它们收集而来,作为素材,带着全新的视角,创作给今人听的“女书音乐”。
这部作品是由13部微电影、交响乐队构成的竖琴协奏曲,它是影视的时空对位、音乐与影视的对位、古老女书文化与当代以及未来文化的对位,“从人类音乐学的角度去寻找女书旋律和曲调的根源”。
五年的创作中,“创作”本身反而是其次的事。大部分时间,谭盾的工作更像是个标准的“人类学者”。他浸泡在田野里,挨家挨户探访女书的最后一代传人,收集那些正在消亡的女书文化。谭盾和团队第一次去湖南“女书村”的时候,总共开了10个小时的车,江永县依山而居,想要进村必须越过重重山路,路况很不好,到处是石头,吃了不少苦头。
谭盾的“拯救女书计划”还包括带着团队,拍摄近200个小时的纪录片资料、人文资料、女书资料,以及百岁老人最后的吟唱、采访。“随着女书传人的逐一过世,这些资料濒临灭绝,都是一天天在减少的珍宝。”谭盾表示,“我们做《女书》的过程,就像在和时间赛跑的过程。五年间,有很多百岁老人过世了,随之离开的还有她们所经历过的历史。对女书的收集工作是一种抢救工作,抢救女书传人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活化石。”
整个“拯救女书”计划的构想,在《女书》交响曲中国、全球巡演之外,还包括完成一部《女书》纪录片的拍摄。谭盾希望以一己之力,建立女书的保护与传承赞助体制,对珍贵的历史原件、女书村落开展全方位保护,扩大宣传,并最终推动女书“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申报成功。
艺术家为中国撑着面子
离开广州后,谭盾的下一站是德国。在接下来的一周,谭盾背着轻巧的行囊马不停蹄地“在路上”,作为指挥者,参加和汉堡交响乐团及梅派最年轻的传人肖迪合作交响戏剧《门》的演出。一件外套,一只拖杆箱,自在地拍张照片,美其名曰“流浪”。
京剧和交响乐在德国汉堡的舞台上结合,本身就是一件有趣的事。“今天多云转晴”谢幕时,女高音戏剧性地唱出收音机里的天气预报,谭盾说,“交响天气预报”喻意“时空的变迁”。“我们的演出刚完,很多德国观众带着眼泪听完天气预报。”谭盾回忆,他希望这种融合的演出形式,也能“回流”到中国。演出结束后,谭盾忙里偷闲和朋友来到公园聚会。“有阳光,有草地,有森林,有啤酒和几个德国男人睡在地上,喝白啤,聊着瓦格纳和梅兰芳”
谈到《门》,谭盾认为,国粹艺术一定要分两条路走。首先,“国粹艺术家一定要受到大众的支持,因为他们一直是在为国家做贡献,以前我们有梅兰芳,今天有一批像梅兰芳一样为国粹艺术而奋斗终身的人,我觉得我们的社会需要支持他们,因为他们是我们国家的珍宝。”
同时,谭盾一代作为做现代艺术的人,更认为国粹艺术另一条发扬光大的路就是一定要敢于延伸。“和当代文化有新的结合,和西方的演出、传播媒介有更多的合作,这样才能让国粹艺术走入当代艺术,影响世界文化。我做《门》也就是这样的想法,《门》就是通过京剧、歌剧、木偶戏的多元文化合作形式讲述一个多元文化的复活、大爱的故事。”
“如果国剧大师梅兰芳还活着的话,明年就整整120岁了。肖迪和汉堡交响乐团合作的那一曲《霸王别姬》美极了,很感动人,我指挥时都觉着享受。如今外国人也能欣赏京剧了,想想看,从梅先生到肖迪,多少中华艺术家曾付出辛劳。中国人最爱面子,所以国家要多支持为中国撑着面子的艺术家。”谭盾在演出之后如是说。
坚持“大制作”
“异乡人、弱势、边缘群体”,导演李安曾在一次台湾讲座与龙应台对谈时,如此定义自己从大陆到台湾,从台湾到美国的迁徙和成长经历。他说,因为他从不真正属于一个地方,所以,一直用害羞的、被动的、观察的“低姿态”来记录和展现不同的文化,他说,这种别具一格的视角,可以让他最大程度永葆合适的距离和好奇。
而在谭盾自己讲述的年轻时代的故事里,无论是在大学第一天开学将自己的作品《离骚》主动呈给老师的“自信”,还是说把自己全部交给音乐的“豪气”,或者去异国拼搏的“果敢”,让人更多感到的是一个更为“主动、执拗、有力量”的,带着锐利锋芒的形象。谭盾这样看待自己的性格:“台湾、香港的艺术家受到中国古典文化的影响较多,所以李安非常儒雅,他是在最传统、规范的中华文化中长大,我是在文革之后的大陆中长大,在文革中,儒雅被忽略了,造就了革命的一代,我们也常常在工作时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不同环境影响下的作风、态度。”
在谭盾眼里,在大陆成长的艺术家更偏向于革命环境的熏陶,所以比较直率、大胆、勇敢:“无论如何,我们这革命的一代,无论是冯小刚、陈凯歌,还是崔健,骨头里总有一种渴望回归古典文化的态度,这也是文革结束很久后,对祖先文化的一种回归感、饥渴感的自然流露。”
也许是这样的态度,赋予了谭盾作品大胆的突破和想象力。例如,从未去过非洲的他,写下过一段栩栩如生的《非洲》旋律。“其实我的每一个作品都和一个文化、地域、哲学、梦幻有关,每个作品都深藏着一个梦境。全世界我有太多地方想去,月球和火星也想去!”谭盾笑着说,“但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所以艺术家常常是在艺术中感受着自己的梦境,比如马勒在对中国的想象中写了《大地之歌》,普契尼从未到过中国,却写出紫禁城里图兰朵公主的爱情故事。尽管在生活中体验艺术是重要的,但在梦境中去寻找艺术可以提炼你的想象力。”
但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随着年岁渐长,人会自然溯源,性格亦将日趋圆融。2010年,与日本矶崎新工作室联合打造的实景水乐“水乐堂”的成立,以及实景园林昆曲《牡丹亭》的创作,都契合了一场化繁为简的传统回归。那时,作为上海世博会形象大使的谭盾,为“水乐堂”花了很长时间来规划,把水文化和建筑音乐的理论、东方与西方的文化、禅宗和古典音乐结合在一起,做成了当年世博园区的未来青年计划。这个项目,也是为数不多的世博项目保存下来的文化创作。而《牡丹亭》,更是成为上海朱家角的知名文化演出项目。“我们做的都是大制作。”在品质上,谭盾有始终如一的坚持。
从开始到现在,水乐堂的宗旨是“从不做广告”,它自然的流通,就是在秉承一个沙龙小剧场的态度—低调、诚实、自然,让音乐自己讲述自己的故事,“我们也希望,水文化与水资源保护的理念能够在未来传播得更远。”
未来领袖
查可欣 创作真实的声音
查可欣 集电台DJ、创作歌手、双语主持人、舞台剧演员、新锐作家等身份于一身的跨界创作人,是国内目前高品质的双语主持人之一。
提到查可欣,人们的印象有电台DJ、有电视主持人、有摇滚歌手、有舞台剧演员,还有畅销书作家。她在每一个领域都做出了不小的成绩,更有媒体为她贴上“跨界女王”的标签。
而在她看来,她拥有这些艺术领域里共同的属性—创造,都是在和她的受众进行交流,传递情感。在刚刚结束的第六届奥迪夏季音乐周广州场上,作为主持人,她很好地掌控着现场的张弛节奏。就像她说的,她在享受这一切,台下的观众也随着她的节奏,投入到艺术家们的演出当中。
近距离陌生感
走进化妆间,查可欣早已坐在镜子前和化妆师谈笑风生了。在外人看来他们之间很熟悉,其实,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坐在她背后,与镜子里的查可欣沟通时,却能隐约感觉到她内心的那扇门,不像话筒前的她那么从容。“我最怕的是近距离接触陌生人,但不克服这一点,你什么都做不了。”而当聊到她喜爱的音乐、主持和舞台表演时,她忽然便敞开心扉,甚至提高嗓音,加快语速。
查可欣上小学时便和父母来到美国,当时她不仅要扫清语言障碍,作为高级知识分子的父母也没有让她丢下中文,双倍的学习时间让没有兄弟姐妹的查可欣一下子孤独起来。“从小缺乏归属感,我永远和别人不一样,后来花了很多年来抗拒这个事”。而当她完全适应了美国的生活后,又随父母回到了中国。她的童年和少年总和其他同龄人差着一个节拍,她需要不停地去调整、去适应。童年的美国经历和多元化的基础教育为她18岁时撰写的双语畅销书《中国女孩看美国》打下良好的铺垫,也为她后来在众多领域小有造诣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查可欣的父母很喜欢古典音乐,渐渐耳濡目染,他们弹琴,她就跟着瞎唱。在大学校园里,查可欣与同学联合创立了校园剧团,从舞台剧表演开始了她的创作之路。很快,她幸运地成为天津专业电台的DJ,直到现在,电台主持也是她一直都在坚持且从未间断过的职业。后来,她以托福满分的成绩,申请到了美国南卡罗来纳大学,攻读国际贸易硕士学位。重返美国,这个曾经让她熟悉的世界又变得如此陌生。与童年时和父母同来美国不同,此时,所有的事情必须由她自己做主了。独立生活带来的寂寞让本来就没有安全感的她更加孤独,不过,音乐正好成为战胜孤独的武器—凭借她在国内从事电台DJ的经历,在洛杉矶她重操旧业,同时还在洛杉矶郑钧的Pub里驻唱演出,硬生生地开始了她的音乐创作之路。
“我做的电台节目都和流行音乐有关,慢慢也有了做音乐的朋友,他们弹琴我就跟着瞎唱,后来我开始写词。”查可欣在讲述与音乐的缘分时马上就来了精神,感觉瞬间离你近了很多。音乐人小柯曾对她说,她写的那些歌词是诗,不是歌词。“后来我就买了把吉他,开始用最简单的旋律来组织歌词,就这么简单。”然而成名却没那么简单,回忆起自己的音乐之路,现场驻唱演出的经历成为她在音乐创作之路上的助推器。
享受live
电台DJ是孤独的,舞台演出却是热烈的。虽然有着如此大的反差,但在查可欣的世界里,两者都被她看做现场创作的工作,都能调动起她对创作艺术“爱的力量”,她乐享其中。“最开始,只是写歌给自己听,后来就把她当成事业了。”留美硕士当个电台主持说得过去,又搞起了音乐,还是摇滚乐,不由让人怀疑。她得到了很多人的鼓励,但更很多人是劝谏甚至阻挠—劝她只当个爱好。“但是这个东西拦不住,真爱拦不住!”最后五个字她特意地拖长了音节。
她相信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表达方式,自认为“缺口”较多,因此她需要的方式也就更加多元化。从小就在两个国家长大,所以会形成一个习惯—很多真正的感受很难用语言说出来,就用音乐、文字甚至一些肢体的东西。每个人都需要表达,每个人都不一样,写作、演唱和主持对她来讲都能缓解孤独,让她彻底酝酿成了一种享受。
查可欣最得意的时候是站在舞台上,人越多她越开心。她觉得自己和观众有一个距离,那个是“更确定”的感觉。这个距离让她能有一种安全感,这样的现场能够让她更放松地释放自己的情绪,无论是主持、是二次创作的演出还是诠释自己的音乐作品。无论演唱、主持还是舞台剧,只要在现场,查可欣很快就会进入自己熟悉的节奏。她说现场是有温度的,和台上的一切是一个整体,跟乐队一起表演互动,还要和台下互动,每一次都会不一样。“因为温度,台下的人不一样,拿的这把琴和那把琴不一样化学反应也是不一样的。”她说。
在极度感性的存在:音乐现场之外—主持人的身份显得微妙起来:那是某种程度上说,极度理性的存在。但查可欣感谢“主持人”这个职业,因为,这可以让她能够安心地做音乐和其他的创作:“你明白我说的么?可能有很多人为了这个创作他得去上个班,他得去做什么。而我刚好找到的是主持人,一份和音乐还有一点儿接近的工作,我能做得非常好,我也很享受它。以此为基础,其实让我能够更好地去创作。”
过你想过的生活
刚刚参加了某杂志年度人物盛典的查可欣破天荒地去了After Party,很多朋友都说以前从没见她出现在After Party里。作为摇滚歌手和主持人的查可欣不是很喜欢长时间的热闹,她觉得“我听不见我自己脑袋里声音的时候我会不安”。
有一次演出,安排化妆,乐队其他成员都是男生,就她一个女孩在化妆。她最后仅有的耐心也被耗尽,一会儿去干别的,一会儿又离开了化妆间,化妆师笑着说得把她绑在椅子上。只有阅读书籍才会让她安静下来,这个时候她不仅在思考,还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这样能够给她带来安全感。
她总是举例有一年国庆假期的疯狂经历,说明自己这份“过她想过的生活”的蠢蠢欲动。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不停的通告和各种主持工作占据着她全部时间。那个时候正逢巴菲特和比尔·盖茨来到中国,邀请查可欣做双语主持,唯一一次与音乐有关的内容就是深圳站上,她弹着吉他和巴菲特合唱英文歌。紧接着北京的摩登天空音乐节和杭州的热波音乐节连在了一起,而且还要加入别人的乐队排练这一切,她统统自己扛了下来。
“那一个星期几乎每天在一个不同城市,我在台上就不会说话,说的也特别莫名其妙。以前我怕近距离接触陌生人,去工作之前心里会很抗拒。后来我发现每次活动现场,大家辛苦了很长时间,这个责任和权利是多么荣幸的事,所以我开始学会享受。”现在回忆起来,她已经慢慢习惯这种生活。“这几年我特喜欢英语里有个说法:Comfortable in your own skin—在你的皮肤里你舒服了—经常我们在自己皮肤里都不舒服,你去哪儿也没用,你逃不开那个感觉。所以我觉得我到这几年才做到,我不一样也挺好。”
她认为“Artist”更能表述她目前所做的事情,中文更接近的的意思是“创作人”。当被问到是否有未来的规划时,查可欣停顿了。“我现在很享受这个状态,跟个性也有关。我选择了一个生活方式,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做,也有志同道合的伙伴,也一直都在进步,挺知足的。”在很多人眼中查可欣是才女,所有的安排就应该按部就班,连未来也会设计得井井有条。但艺术创作本来就是随机的,就像她的经历从美国到中国再到美国,如此反复,这样的经历反倒带给她如此丰富的体验。
拍摄照片时,她把影棚当成了舞台,把摄影师当作观众,不断摆出各种动作,传递着她的拍摄思想。她把拍摄也当做创作现场表演的工作,还让助理调出喜欢听的音乐,在节奏感十足的旋律中进入状态。她属于舞台,在舞台上她的身份是多变的,但这种多变最为真实。
领袖对话
谭盾&卢敏捷&查可欣
品味奥迪新经典
爵士:觉得是就是
记者:奥迪夏季音乐周,你参加了以爵士乐为主的广州场,国内外对爵士乐的接受程度还是有一定差别的,就中国的发展而言,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意见,或者想法?
谭盾:很多人都问我到底什么是爵士?我说,你“觉”得“是”什么,那就是“爵士”。爵士很真实、非常贴近生活,同时你又觉得它非常经典和尊贵。我觉得中国当代爵士乐应该从两方面发展:一方面就是类似“要开好的、彼此默契的车”的心理来选择自己认同的音乐,把生活品质与文化爱好结合在一起;另一方面,一定要有让中国人“觉得是”那种认同的文化含义,才会有很大的前途。
记者:身兼多个“跨界身份”,你有没非常欣赏的爵士乐手?
查可欣:这次广州站爵士音乐节的嘉宾里,戴安娜·克劳的表演最令人难忘。我和李泉私下相熟,一贯欣赏他的才华。袁娅维虽然鲜少私交,但她整个人传达出的气场都和奥迪的舞台无比贴切。个人偏好的话,我非常爱约翰·柯川,会把他特别地从音乐类型中分离出来。他的唱片,是我真的会在一个人画画、泡澡的时候听的。他的作品真的会和我的生活、想法、表达有结合。不过我目前为止还没想过进行爵士的创作,也许有一天跨越这种音乐类型的合作会出现,但我目前还是忠于Rocker的身份。
记者:你的作品中也有很多文化的元素,你是基于什么样的初衷在创作这些乐曲的?
谭盾:因为我一生都在感受和探寻我的音乐与这块土地有怎样的关系,我一直在寻找土地的声音,因此常常要从都市里开车到边远的乡村去寻找那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真迹。我觉得非遗真的是需要奥迪这样的品牌给予支持,如果不是奥迪Q7越野车的帮助,无法完成深山中顺利的采风。而像今年初由奥迪赞助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全球亲善大使之行,也是以另一种方式,表达对我们这种跨文化传播者的支持。
查可欣:我自己从事音乐创作和表演,同时我也做双语主持。作为这次(第六届)音乐周首场广州站爵士音乐节的主持,我和奥迪夏季音乐周最大的契合点应该就是跟我本身是做音乐的有关。就我的经历来看,在国外有那么多音乐节,都有大型赞助商。在中国我参加过一些,之前我的唱片公司音乐节也有林林总总的赞助商。但我觉得,奥迪的夏季音乐周和刚才说的都不一样,奥迪的音乐周是更私密、更高端同时也更专注,从整体策划到演出形式,都和品牌的形象结合得更为紧密一些。
传统:必须进取
记者:谭盾老师已经与奥迪夏季音乐周合作了六次,接下来,还会和奥迪有什么合作计划?
卢敏捷:其实,我们也一直在和谭盾老师讨论,未来的奥迪夏季音乐周可以做什么?比如说表现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与我们未来关系的纪录片等形式。我坚信,美好的事物包括音乐,必定能够跨越时空,以创新的形式重新展现在世人面前。奥迪的精神是进取和创新,然而进取和创新的源动力就是对传统文化的熟悉、认知、保存,我们想将这种理想与大爱的情节,融入到音乐周里面。
记者:有人评价,现在国内的很多现场都是“假的、没有原创性的、重复无美学价值的”,但有时候和品牌的合作,却可以出乎意料地被调动原创的价值,怎样评价奥迪在这方面的努力?
谭盾:近年来,中国艺术的发展越来越显露出和西方同步、接轨的形式。奥迪作为汽车企业,虽然强调企业文化,但更注重纯粹艺术的探索,提倡创新思维。我之所以可以成为奥迪的品牌大使,也是因为我们对音乐的创新理念不谋而合。全世界的音乐都有着各类民间、政府的支持,我们很高兴地看到中国政府每年对音乐的支持越来越多,而最可喜的是很多大企业也在支持,特别是奥迪。奥迪(Audi)本身有“聆听”的意思,每年都在坚持做夏季音乐周、坚持创新、一直非常注重对音乐的支持和赞助,这点我们蛮有默契。
卢敏捷:去伪存真,是一件艺术品能够被称为“好的艺术”的前提。音乐艺术,更应该追求真实,这和做企业的道理是一样的。如果不本着求真务实的理念,不能为受众提供高质量的、货真价实的产品,任何附加条件都无法赢得大众的认可。因此,我们非常希望携手有共同理念的艺术家朋友们打造真实有价值的音乐艺术活动,在“奥迪夏季音乐周”之前的“青年音乐家盛典”,今年年底我们依旧还会举行非常有意义的“新年音乐会”等等。以“力求真实、创新、完美”的态度实践愉悦用户,服务用户的理念。
多元:耳目一新
记者:能否向读者分享,你个人关于第六届奥迪夏季音乐周的心路故事?
卢敏捷:第六届奥迪夏季音乐周在九月完美收官,一路走来,我很欣慰地鉴证着它一点一滴的进步。和过去五届相比,首先,今年音乐周所展示的音乐类型非常丰富、多元化:我们融入了爵士音乐、经典流行乐、古典与昆曲等,兼具经典、突破、创新魅力的音乐形式。其次,本届音乐周的主题是“C大调新经典”,“C大调”意味着为奥迪C级车用户搭建专属的品牌体验平台。我们首次尝试把音乐周的舞台延伸到经销商的展厅去做,从用户、媒体、观众等多方面的反馈都非常好。并且,在此之后几场音乐会的演出城市,也是根据不同地域文化经过精心设计的。苏芮的“新经典音乐会”在深圳鹏峰奥星奥迪4S店举办,杭州的浙江奥达通奥迪中心则是“黄小琥新经典音乐会”,在东西方文化融会贯通的上海,“如见自然”这场结合东西方音乐元素的创意演出奏响,张军的昆曲、赵胤胤的钢琴以及李祥霆的古琴浑然天成。这些都是不同于以往的突破与创新,令我深深难忘。
谭盾:作为一个历届音乐周的亲身参与者,在我眼里,奥迪夏季音乐周与其他音乐节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不仅仅是一个高雅音乐的展示平台,还是一个提供创新与突破的舞台;它不仅仅拘泥于古典音乐形式,还吸纳了更多更丰富的音乐类型。通过这种创新与跨界的不断尝试,每一届音乐周都给大家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
记者:爵士音乐和经典流行乐的引入,是否也和奥迪品牌形象“去官车化”、“年轻化”的战略吻合?
卢敏捷:是的。众所周知,奥迪最早进入中国市场的是奥迪100,由于历史原因,之后的奥迪A6一直被认为是“官车”的代名词。而事实上,奥迪所代表的用户群体却是不同领域中的领袖与佼佼者,他们是各行各业的进取者,代表尊贵与未来。最近几年,我们一直试图调整这一片面的历史印象。大家可以看到我们在艺术、体育、文化、音乐以及慈善等领域的跨界合作,把更符合奥迪的“动感、个性、时尚”的特质呈现给大家,将奥迪品牌的“年轻化”特征深入到每一个奥迪用户心中。“年轻化”宗旨,也与今年推出的“领先者战略”的核心要求相吻合。无独有偶,就我个人而言,爵士也一直是我最喜欢的音乐风格之一。我认为,爵士非常符合现代都市精英的精神需要,在非常忙碌的生活节奏下,能够真正安静下来品味爵士,是件很不容易的事。